葛丹紅卻不回應,眼神犀利,快步走到了曲紅葙的面前,上下、左右環視,看着看着,眼眶倏地紅了,咬緊牙關,十指緊攥,指尖恨不能陷進掌心裡,鼻子有些不透氣,,心中的怨氣減少,在看見曲紅葙時,突然莞爾一笑,釋然了。
還活着就很好,若是再追究,肯定會攪得是非頗重。
“你……”葛丹紅擡手,凍得通紅的指尖輕觸到曲紅葙的手臂,話音未落,卻掉了眼淚,聲音哽咽,“我昨日遇見過你。”
曲紅葙蹙眉思考,昨日出門見到的人裡面并沒有她,輕微搖頭,“可我,沒見過你。”
葛丹紅無奈,重重地舒口氣,“我離你的距離遠了一些,你可能、沒注意到我。”
江蝶和曲勤柳不解其意,立即過來。
江蝶滿眼驚詫,以為是女兒在外惹了禍事,“葛小姐,請問我家薇薇可是惹了你?”
葛丹紅微笑,低眸擦拭了眼淚,“放心吧,她沒有惹惱了我,是我對她一見如故,想與她交個朋友。”
江蝶這才稍稍松口氣,眼風瞧着曲紅葙,又很快收回,低低地回,“噢,我這女兒比較内斂,不愛說話,怕惹葛小姐不高興。”
白擇聲這時與費闫方、郗言學說了幾句話回來,一進來,就看到院裡的情形,頓時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過去。
見到曲紅葙凝重的神情,時刻地盯着她。
曲紅葙擡眸瞧他,輕輕地眨了眼睛,面色稍顯難看。
葛丹紅從曲紅葙的神情上看出些許端倪,向後看去,看到了白擇聲,眉頭有着很明顯地挑動。
白擇聲也詫異葛丹紅的到來,因她是縣令朋友的女兒,行了禮,“見過葛小姐。”
“葛小姐,到這有什麼吩咐?”白擇聲詢問,卻始終沒有看她,眼眸垂下。
葛丹紅微微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沒什麼吩咐,想與你妻子交個朋友,你不會有意見吧?”
白擇聲心口猛地一跳,忙後退一步,慢慢地向曲紅葙靠攏,才回應,“自然不會有意見,這是薇薇的權利。”
曲紅葙聽得腦仁疼,被審問不說,現在還來了一個叫葛丹紅的千金小姐,還要結交好友。
有想要馬上離開的沖動,去問伍蘇淺,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
怎麼無故冒出來一個人物,現在心裡很是不舒坦,聽到她這樣講,更是亂成一團麻。
葛丹紅紅潤的眼眶裡慢慢流出了眼淚,不敢多看江蝶和曲勤柳一眼,隻好默默地轉身,留了一句,“說的好,這是她的權利,抱歉,貿然來打擾。”
江蝶忙道,“葛小姐,你沒事吧?”
葛丹紅吸吸鼻子,偏頭去看江蝶,這才幾日不見她,發現她都有了些許變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察覺出來,她的女兒已換了一副臉皮活着。
“沒什麼事。”葛丹紅淺歎一口氣,“不打擾了,留步吧!”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葛丹紅強顔歡笑,走至曲家門口,見到了慌張尋人的貝雲峥。
看見貝雲峥,葛丹紅的眼眶更紅了。
貝雲峥忙攙扶着她,滿眼心疼,“丹兒,你身子弱,怎能出來見風?玲珑在家等你呢!”
這一句,讓在場的人都驚心肉跳,目光都齊齊地盯着葛丹紅的小腹,已經平坦,不再是之前隆起的圓潤。
前些天有了一個傳言,說是貝家三少夫人誕下一女後,就撒手人寰。
可怎料,她在三天後的天色才亮之際蘇醒,醒來就跟瘋了似的,大哭一場,撕心裂肺。
當貝雲峥道歉後,攙着葛丹紅進了轎子。
曲紅葙腿軟,往牆上靠着,渾身發冷,心中有了猜忌,這書裡經常有什麼穿越,重生人士,那以女配的身份在這,是不是也就是也有旁人重生或者穿進來别的現代人士?
白擇聲手快,抓住了曲紅葙的手腕,驚呼一聲,“薇薇。”
江蝶心中有着猜想,可是眼前的女兒有血有肉,眼前更不是夢中發生的一切,憂心忡忡地看着曲紅葙,“薇薇,哪裡不舒服?”
曲紅葙面無血色,眼裡帶有恐慌,望向江蝶時有着慚愧,聲線沙啞,“可能是月事要來的征兆,導緻的小腹疼痛。”
江蝶心中默默地算了日子,她的月事将來,忙吩咐,“擇聲,扶薇薇去坐下,我給她煮紅糖姜水。”
曲紅葙坐下後,閉上眼睛沉思,心裡煩悶,腦子裡的思緒斷了一截又一截,很難湊成像樣的思路。
手肘支着下颌,徐徐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見坐在身邊椅子裡的白擇聲。
他同樣面露難色,“你當真沒和葛丹紅有什麼矛盾?”
曲紅葙堅決地搖頭,“沒有,我第一次見她。”
江蝶端着紅糖姜水過來,疑問道,“那她說,昨天就見過你?”
曲勤柳也問,“這葛家的千金,還未出月子……”
話到此,也沒能繼續往下說。
江蝶臉色一變,差點弄灑了紅糖姜水,放置一旁的案幾上,轉頭去看曲勤柳,“勤柳,去把院門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