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糟。”路德維希打了個哈欠,把煙放進了外袍裡面的口袋。西奧多垂着眼,看見裡面還有一包chapman。
他不動聲色,默默站的離她更近了一些,隔絕開德拉科投過來的視線。
盧卡斯這些天忙着和布裡娅相處,也許是出于家族施壓,也許是他們終于不得不背負責任,路德維希居然從自己哥哥身上罕見地看出了對女性的和善。她不止一次撞見盧卡斯和布裡娅在黑湖邊漫步,布裡娅藍色的長袍搭在盧卡斯的臂彎,路德維希挑了挑眉,不知為何隐隐約約有些不爽。
騙子,明明說好自己不會接受這樁婚姻。
拉文克勞慣會蠱惑人心,小巴蒂也是。自從舞會之後,他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對她的關注更是不加掩飾。她已經被連續三節課點起來對他施展惡咒,她不明白,她無法傷害老師,隻能每次都假裝打歪,穆迪那隻魔眼盯得她渾身發毛。
也許那晚的旖旎氣氛隻是因為他那張屬于克勞奇的臉,路德維希想着,也許隻是某個瞬間,讓她有回到過去的錯覺。
至于哈利和塞德裡克,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們倆了。他們似乎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哪個老師的辦公室,幾乎争分奪秒在準備下一個項目,就連用餐時間也沒有出現過。路德維希現在和赫敏·格蘭傑的關系還算不錯,偶爾遇見會交流幾句,她還借給她魔咒筆記,赫敏很是感謝。
德拉科在的時候路德維希就裝作不認識赫敏,和西奧多夾着他快步走開。
“那個泥巴種和克魯姆走得很近,是不是?”德拉科惡狠狠剜了赫敏一眼,趾高氣昂地說。
路德維希有些不悅,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說赫敏是泥巴種,行嗎?”
德拉科漲紅了臉,“唔唔唔”不知道在說什麼,直到他臉頰的溫度升高到路德維希都無法忽視,她才松開手,讓空氣湧入他的鼻腔。
生活平穩的就像是做夢一樣。她在黑湖邊踱步,圍着厚厚的圍巾,腳踩在積雪上,有嘎吱嘎吱的聲音。路德維希樂此不疲,抱着一本麻瓜小說,在無人的雪地上踩下一個個腳印。
那張粉雕玉琢的臉上因為寒風被刮出紅暈,讓她像蘋果一樣香甜。大地廣闊,一片雪白,隻有她一道黑色的身影,像烏鴉斡旋。
如果一切能停在這一刻多好。她想着。
如果她可以永遠寂寞,那麼她就不會給誰帶來麻煩。如果世界和未來永遠都是一張白紙,沿着腳印走發現不是循環,那麼她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個小孩。
“路德維希!”不遠處,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路德維希迅速整理好儀态,拍了拍袍子上的積雪,再擡起臉時,又是那副冰雪模樣。
赫敏的鼻子紅紅的,旁邊還站着羅恩,他們像布制娃娃一樣暖烘烘的,赫敏沖她招招手:“麥格教授喊我們去她辦公室呢!”
“好。”她揚起一個微笑。很快就走到了他們身邊,“一起走吧,麥格教授有和你們說為什麼嗎?”
路德維希是瓷做的,赫敏後來在魔法部長回憶錄裡這麼寫道。她永遠潔白無暇,像一尊鬼斧神工的造物主藏品,可是你永遠觸碰不到她,能摸到的隻是表面的圓滑。因為她是那麼易碎,所以甯願把所有人都推在瓷的表面,無論何時都是徹徹底底的冰涼。
可是我就是很想打碎她。赫敏寫。想打碎她,看神女落淚;想打碎她,哪怕瓷片會讓我鮮血淋漓。但是我想救她出來。
因為我不忍心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