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她對面的男孩笑得眼睛彎彎:“我都沒有猜出來呢,我發誓我不知道是你。”
哈利注意到有一杯熱可可漂浮在空中,路德維希先施了一個加熱咒,又用了一個複制成雙,把馬克杯遞給哈利的時候,他自然地接過女孩臂彎裡的校袍,再接過馬克杯。
夏夜的晚風吹過吊橋,木質醇厚的香氣和濃可可的甜膩混在一起,哈利鼻尖卻隻有女孩身上的墨水味,他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的嗅覺從沒有這麼好過:“你用的是什麼香水?”
“很濃嗎?”她眨眨眼,哈利趕緊搖頭,她很自然地把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可以湊近仔細聞。
哈利湊近她的袖口,像小狗一樣嗅。他的動作不知道哪裡取悅了她,藏在馬克杯後的眼睛彎了起來,哈利想,她的眼睛比今晚的月亮還皎潔。
“薰衣草?”他絞盡腦汁,畢竟他不怎麼看女巫購物的雜志。
“是忍冬和印蒿。”她收回手,問他,“禮堂裡大家都在讨論三強争霸賽的事情,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原因和你一樣。”他刻意不回答。
暑假發生的一些事讓他感到不安,特别是魁地奇世界杯。夜晚代表未知,未知的背後是恐懼。他不曾寫信給鄧布利多說明自己疼痛的疤痕,也自然不會在這個寂寞的夜晚告訴路德維希。
路德察覺到他的隐瞞,也沒再追問。
“這個學期我可以去霍格莫德了,路德。我教父給我簽字了。”他開啟一個新的話題,手裡的馬克杯散發着溫暖,哈利低着頭,任由霧氣布滿鏡片。
這個暑假發生的一些事情也很美好,比如他一直在暢想和路德維希一起去霍格莫德,在三把掃帚給她買一杯黃油啤酒。
“所以,”他鼓起勇氣擡頭,霧氣讓他眼前朦胧一片,“這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好嗎?”
世界影影綽綽,他看不真切。對面的金發女孩沒用多久思考時間,就輕輕點了點頭。
好在他的眼鏡被熱氣籠罩,所以他沒看清女孩蔚藍眼睛裡的情緒,一閃而過的滿意還有比夜色還濃的涼意。
四年級,她必須再和哈利·波特拉近關系,她在畢業之前要拿到鳳凰社的邀請。盡管她哥哥必須要成為食死徒。
啊,她轉過頭,刻意不去看哈利的笑容和欣喜,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盧卡斯那張臉,還有母親最後的倔強——那道親緣守護魔咒隻有尚在襁褓的她知道,根本不是什麼正義的魔法。
安德烈要犧牲的兩個孩子,盧卡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因為他身上流着的根本不是塞爾溫家族的血——你為什麼甘之如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