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修士多是門中的寶貝,即便外出也有師長同行護佑,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那邊輔助系統一通操作,屬于齊與薇的記憶湧入大腦:
那團團黑氣是一群與昭陽宗結過梁子的妖,因為老巢被搗毀,一直想對昭陽宗展開報複,結果就等來了一行人的馬車。
修士與凡人有着極其明顯的區别,故此幾人一出現在市區,就被附近的小妖上報給了頭兒。
“昭陽宗後繼有人。”為首的鳥面妖冷嘲熱諷,抖抖一身的黑色羽翼,起身,一腳踹在地上的江浮白胸口,“還以為你們不會出來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它低着頭觀賞了一會自己的傑作——已經昏死過去的江浮白,尖銳的臉逐漸扭曲,看了一會,終于張開尖嘴放聲大笑:“昭陽小兒不減當年!不減當年!”
老勁敵的弟子正中自己的下懷,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振奮,鳥妖先是像個瘋子一樣冷嘲熱諷,得意過後表情乏味,然後大手一揮,一群小妖便‘呼啦’圍了上來。
嘀嘀咕咕,叽叽喳喳。
“這個世界有妖嗎?”魚晚飛速翻動不知何時變厚的背景書,她來之前做了很多功課,特地把各大設定背得滾瓜爛熟,怎麼不記得有妖這種設定。
世界觀總不能因為她一個系統的到來而改變,魚晚邊想邊翻,這時旁邊突然伸來一隻大手,啪地把書合上了。
“好好觀察。”
鳥妖叽裡咕噜完了,一揚下巴,兩隻小妖朝角落走去,不一會押出一個白衣男子,烏發垂散,正是祁負雪。
遊春春和齊與薇都在人群中,他面上無波無瀾,但還是微微擡眸,朝台子上瞥了一眼,讀不出任何情緒。
一張張慘白的臉中,齊與薇還有點血色,見人看來,輕輕地朝他搖了搖頭。
果不其然,鳥妖一眼就察覺到了三人間微妙的氣氛,才平淡下去的眼神裡又燃起了玩味;沒多會,一面通體漆黑的鏡子送到了他的手中。
鳥妖沒再廢話,伸出鳥爪一撫,大片的黑霧便如被撫去的水珠消散了,鏡面光滑平整,沒過一會,裡頭的景象緩緩清晰———
“娘!”
“師姐!”
台上的修士們掙紮着呼救起來,魚晚也看清了,鳥妖居然連上了其它宗門的通信鏡,各宗門的人見後生落難,雖然憤懑,一時間卻也不敢直接出手。
這其中的人并不包括昭陽宗,至于原因…………
鳥妖将一個孩子懸挂在了血池上。
“畜生!”
鏡像那頭的人更憤怒了,鳥妖聽了不但不惱,反而張大鳥嘴,笑得更加癫狂,愈加沉浸于自己的癫狂,羽毛都抖落了幾根。他一邊轉圈,一邊踹了一腳地上的狗妖。
紅毛狗妖收起舌頭,‘咻’地沖上前去。
“小仙君,自己選吧。”狗妖踱到祁負雪面前,鼻子聳了又聳,并不廢話:“救你師姐妹還是救他們?”
鏡像那頭的各家修士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昭陽宗在十六宗中有着極高的聲望,連能與之分庭抗禮的宗門都暫時找不到,若是祁負雪對那些修士見死不救,昭陽宗不知要面對何其龐大的壓力。
木制的台子搖搖欲墜,有人最先放聲大哭,氣氛迅速蔓延,台子已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傾斜。
魚晚想起第一次的回放,那時也有這麼個劇情點,隻不過沒有别人,隻有遊春春和宿主被壞人綁了起來,當時恰逢宿主和祁負雪怄氣,于是他便選擇了遊春春。
那之後的宿主可謂非常凄慘,沒日沒夜在妖域裡勞作,不時還要被羞辱;而遊春春也好不到哪去,她知道祁負雪已經對宿主動心,整日提心吊膽。
最終宿主與祁負雪重修舊好,遊春春自然而然地越來越壞,結局被祁負雪剁成了肉泥。
那時一衆讨厭遊春春的觀衆可謂非常爽快,瘋狂在彈幕裡撒花慶祝。
“那是為了讓男主角感到愧疚,從而提升好感度,誰知道你這個宿主這麼犟,提升上去沒多久就死了。”輔助系統解釋,“這就是第一次任務失敗的理由,所以現在你要重新修複這個劇情。”
重新修複這個劇情…………
原來是這樣。
魚晚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決定再觀察一下。
“注意了。”輔助系統像是還不放心,補充:“這裡的首要點是讓男主追悔莫及,類似于……火葬場。”
他估計覺得和魚晚解釋清楚是個不小的工程,索性放了一段視頻:
“我重生在了将軍迎娶心上人的夜裡。”機械女音朗讀着,配圖對應着劇情:“上一世,她進門後成了平妻,生下兒子後愈發驕縱,最終滿臉無辜地将我推進了井裡,這一次,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魚晚聚精會神地學。
這個視頻的節奏非常緊湊,畫面轉得飛快,從重生到報仇隻用了幾分鐘,那個女配死掉之後,女主便把目光轉向了将軍男主…………
畫面再次一轉,閃了兩下之後,屏幕徹底變黑,緊接着出現了一個見底的紅色電池。
沒電了。
魚晚有點抓心撓肝,想看看後面的劇情。
“好吧。”輔助系統語氣尴尬,頓了頓便繼續說:“不過大概就是這樣,你能讓祁負雪像視頻裡那樣對宿主追悔莫及就行,到時候好感值一定飛速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