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畫:“華光市。”
“巧了,我也是,我考上了華光大學,今天就是去報到。”男生很自來熟地說。
徐知畫眼睛亮了亮:“我們也是去華光大學報到的。”
“那真是巧上加巧了,出門在外靠朋友,看我們年紀差不多,交個朋友怎麼樣?将來有什麼事可以互幫互助,我叫李揚勵。”
“我叫徐知畫,他叫劉白。”
“你們是哪裡人?”
“我們……”
天南地北随說随聊,什麼話題都能有來有往談幾句,兩人頗有相逢恨晚的感覺,劉白卻覺得這一幕很礙眼,微皺着眉,緊抿着唇,斜睨着李揚勵。
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在無形之中被隔離成兩個地帶——
一個有兩人,你說我笑像晚點就會被毒啞了,現在一定要把嘴說個盡興;一個以己之力,沉默無言眼神冷嗖嗖放冷箭,恨不得将對方刺成刺猬。
劉白内心有團火氣在燒着,再加一根導火線就能點燃、爆炸。
他很不開心,很不爽,而究其原因,是在徐知畫的身上。
讨厭徐知畫!
誰要跟她做朋友!
徐知畫就是個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壞女人!
他早就認清這一點了,為什麼還要為她給的一點好處沾沾自喜?!什麼時候就養成了順手照顧她的壞毛病了呢?!
劉白暗恨着自己。
他現在也捋不清對徐知畫是什麼感覺,害怕就算重生一次,命運的軌迹也不過是重蹈覆轍。
他不要再遭受那些折磨。
該離徐知畫遠一點的。
劉白本來都打算好了,等上了大學之後,就慢慢脫離徐知畫的掌控,如果她不作妖的話,當是個普通朋友相處也行。
可為什麼當他聽到徐知畫說是朋友的關系時,心裡窩火,憤怒不滿的情緒幾乎是在一瞬間占據了整個腦海。
這樣的感覺陌生且令人畏懼,劉白隐隐有些不安,害怕被徐知畫牽制着走、亂了心神的話,有一天又會死無葬身之地。
“欸,他是不是喜歡你?”李揚勵朝劉白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問徐知畫。
“我怎麼會喜歡她!”不待徐知畫回答,劉白當場跳腳,生怕下一秒就會被誤會,再次強調道,“我不喜歡她!”
這話不知是說給别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反正劉白說完後,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被挪開,感覺好受了許多,當這說出口的就是事實。
劉白在心裡默默列舉着徐知畫不值得被喜歡的缺點——
徐知畫矯情又嬌氣,碰到一點點痛和苦就在那哼哼唧唧,幹不了一點重活;
徐知畫愛買買買,花錢大手大腳,不是個會過日子的。
徐知畫不會做菜、不會縫補衣服、不會種地、不會帶孩子。
徐知畫講衛生有潔癖卻愛使喚别人為她服務,要求多多。
徐知畫霸道,稍有不順心就愛沖他發脾氣,她心情不好,他也不能高興。
……
劉白越想越覺得徐知畫真是太糟糕了,和他的夢中情人一點兒都不符,驚惶的心再次鎮定下來。
【不喜歡徐知畫才是正常的。】劉白暗暗告誡着自己。
“不喜歡就不喜歡,那麼大聲幹嘛?!”意料之中的回答,徐知畫沒有因他的不喜歡而生氣,隻是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量吓了一跳,拍了拍小心髒。
“原來是我的錯覺啊,那真是太好了。”李揚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向徐知畫的目光半是羞澀半是大膽,問道,“請問知畫同志,你談對象了嗎?你看我怎麼樣?”
徐知畫呼吸一滞,被這直白的問話噎了噎,他們才剛認識沒幾個小時吧,不是說這年代的人感情内斂、不會在台面上表達情感嗎?
劉白目光淩厲而銳利地掃過李揚勵,有那麼一刻,真的很想将他暴揍一頓,哪看哪都不順眼。
【巧言令色,徐知畫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他吧?】劉白莫名緊張起來。
“我現在隻想學習好本領,将來報效祖國!”徐知畫說這話铿锵有力,仿佛談對象是阻止她往這個目标前進的攔路石。
“是我膚淺了,考上大學隻想着談對象。”李揚勵的臉漲得通紅,生出幾分羞愧來。
見此,劉白松了口氣。
“不過,等你想談對象時,能不能優先考慮我?”李揚勵不死心地直視着徐知畫的眼睛,滿是真誠地說,“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短,但感覺你會是我的靈魂伴侶,我怕以後會錯過,所以才那麼着急且冒昧地向你表達愛意,希望你不要見怪。”
不見怪才怪!
劉白又想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