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豫周怕了,連滾帶爬離她們遠點。
上次也是,三人分到一組整地起壟,兩女幹一下吵一下,後來大隊長檢查說不過關,還要返工,陳豫周是身心疲憊,披星戴月重新開工,累成狗。
還有上上次,陳豫周有件的确良襯衫不知道被什麼刮破了一個小口,兩女看到了,都說要幫忙縫補,然後就眼睜睜看着襯衫被撕成了兩半。
陳豫周:……
人在氣極的時候真的想笑。
一而再,再而三,三又再三,陳豫周總算是看透了,自己與這兩個女人磁場不合,靠近則多災多難,遠離為上計。
不交流怎麼加深感情,這可不行。
眼見陳豫周的态度越來越冷淡疏離,彷佛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将她隔絕在外,轉頭卻和徐知畫有說有笑,徐寶珍急了。
頭腦一熱,一不做二不休,徐寶珍偷偷去買了能使男人雄起的藥,先是裝出一副真誠樣,為給他添諸多麻煩道歉,哄騙陳豫周喝完被下了藥的水。
接着說抓到了一隻野兔,藏在一間廢棄的屋子裡,想邀請他一起去烹煮加餐。
聽見有吃的,陳豫周心動了,再看徐寶珍一臉誠摯,難得順眼了許多。
“走吧,帶路。”陳豫周沒有多想。
這夜靜悄悄的,月色如水,皎潔的月光鋪了滿地,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有陰暗的心思在滋生。
走着走着,陳豫周感覺身體不太對勁,燥熱難耐,仿佛有一團火要燃起來,整個人充滿了幹勁,那湧起的情潮久久不能平複。
“兔子就藏在這裡。”
徐寶珍等陳豫周進門後,猛地将他推到對面的炕上,整個人撲上去。
“你這是幹什麼?”陳豫周被她壓着,腦袋暈眩,呼吸急促,酥酥麻麻的感覺湧便全身。
“我要得到你。”在暈黃的煤油燈中,徐寶珍手忙腳亂解着他的扣子,抽空看了他一眼,笑道。
那偏執的眼神讓人心慌,陳豫周想推開她,反被綁住了雙手到床頭。
徐寶珍見他掙脫不掉,這會兒化作籠中鳥,再也飛不出去,也不是很着急了,躺在側邊,一手支起腦袋,一手撫摸着他的五官,語調溫柔地說:“豫周哥哥,我不想這麼對待你的,誰叫你躲着我,不願意和我親近呢。”
“你是不是喜歡徐知畫?她那種人,之前不過是寄住在我家的一條狗,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徐寶珍神情倏地變得兇惡,“我才是最喜歡你的那一個!你應該喜歡的人是我!既然正常手段得不到你,生米煮成熟飯,你總不能不認!”
說完,她又動起手來,陳豫周的上衣被脫掉了。
“住手!你這樣我隻會更加厭惡,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不會得到我的心!你這是耍流氓,要拉出去槍斃!趕緊住手!”陳豫周咆哮完,狠狠咬了一口舌頭保持理智。
“不會的,相處多了,你一定會看到我的好,會喜歡上我。“徐寶珍很自信,對未來充滿了美好幻想,“都說日久生情,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她頓了頓,繼而說道:“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說出去,誰會相信你是清白無辜的呢,省着點力氣待會使吧。”
“你,你,你這個女的,不害臊!”陳豫周被氣得語無倫次,眼見褲子就要被扒下,竭盡全力一踢,徐寶珍被踹到了地上。
“嘭!”一下,她的腦袋砸在旁邊的木桌上,随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豫周松了口氣,緩了緩,積攢了點力氣,才試着解開麻繩。
徐寶珍沒一會兒就醒了,頭痛欲裂,生出不知今夕何夕恍惚感。
她這是,在哪兒?
迷離的雙眼掃過四周的環境,是一間破舊的小屋,炕上躺着一個男人,哼哧哼哧蠕動着身體,這一幕似曾相似。
徐寶珍定定睛,瞳孔驟縮,轉瞬之間,理清了事情的頭尾——
她這是,重生了?
回到了對陳豫周霸王硬上弓要求名分的那一晚。
“幸好!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徐寶珍喜極而泣,快如閃電撲過去解開束縛他手腕的麻繩。
“陳豫周,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纏着你。今天這事是我沖動、一時糊塗了,你大人有大量,就當無事發生過,反正我們還沒有做。”
徐寶珍滿臉歡喜,半是慶幸半是坦然。
陳豫周雙手得到自由,立刻穿好衣服,雖不知她前後态度反差為何如此之大,但此地不宜久留,她知錯能改,回頭是岸,極好。
“你最好說到做到。”陳豫周下了炕,臨出門回頭警告道,“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
“不會再有下次。”徐寶珍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目光堅定,“這輩子,同一個坑,我不會再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