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天一切都很平淡,上課下課,然後是鐘璟時不時來找簡随舟鍛煉。
公主現在已經進階了。
從最開始的做深蹲,做完都爬不起來,到現在能堅持跟完一整個熱身運動,并開始學習運球投籃。
運動真的很純粹、很快樂、很放松。
他漸漸愛上在球場和同學一起揮灑汗水的時光。
簡随舟過了穿進這個世界以來最平和的幾天。
不和他爹聯系,不用在家都看人臉色;在學校沒有莫名其妙的惡意;宿舍隻有兩個想抱他大腿的小弟;學習和鍛煉都在被鐘璟狠抓,穩步提升。
居然很滿足充實,好像這才是他應該過的校園生活。
好想就一直這麼到畢業。
一轉眼就到了周六。
因為是高三,學校周六也要補課,隻會放周日一天,但是周六學校會提前放學。
答應了鐘璟要去鐘家住一晚,簡随舟打算回宿舍收拾書包衣服。
結果這次推開宿舍門,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請假幾天沒來上課的beta班長聶衡,此時正坐在客廳,似乎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簡随舟驚愕地看着聶衡,擺出防備的姿勢:“你怎麼在我寝室?”
聶衡說:“我是新搬進來的室友。”
他看起來又貼上了一幅笑面面具,就是這種虛僞的感覺讓公主作嘔。
簡随舟記得宿管說過,他們寝室有一個休學的beta,這學期應該不會來。
沒想到聶衡又想辦法,把人家位置給占了。
真是孽緣。
明明上次分開的時候,那麼不待見他,現在還裝出這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簡随舟感到有點惡心。
他真的不明白聶衡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但是對于這種甩也甩不掉的人,無視就是最好的辦法。
聶衡看起來是很真誠的模樣:“你不要那樣子看着我,我這次是來給你道歉的。”
“上次在你家,是我太想表現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會說人話了,太陽從西邊出來?
簡随舟沒管他,隻當是狗在叫。直接去自己房間,還不忘鎖上門。
他不想和霸淩過自己的人說話。
他也可以選擇不原諒。
簡随舟火速收拾好了東西,背着書包準備出門。
真的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寝室呆,他隻想飛去找鐘璟玩。
結果坐在客廳的聶衡簡直陰魂不散,伸手攔下他說:“能聽我說兩句話嗎?你現在在和鐘璟談戀愛?”
簡随舟拍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
聶衡臉上挂着的笑就要撐不住,不過這次,他居然忍住了心底的話。
他低聲下氣地說:“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就是個公子哥,以前不知道玩了多少omega。”
“你連腺體都沒有,你就不覺得他隻是想和你玩玩嗎?”
簡随舟想對他翻白眼。
又是腺體腺體,每次他都會強調自己沒有腺體的事情,好像這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沒有腺體他就不是人了嗎?
而且他不僅歧視自己,還順帶編造了鐘璟。
簡随舟無法容忍别人說鐘璟的壞話。
在他眼裡,鐘璟是世界上最陽光、最體貼、對他最好的朋友。
他偏過頭,冷冷看着他說:“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如果你再亂造謠我們兩個,我會揍你。”
如果在以前,簡随舟隻會選擇無視他,他毫無依靠不敢揍人,然後迅速逃離。
但是現在他有底氣了。
他挺起腰來,發現聶衡也隻是個隻會使些小手段的跳梁小醜罷了。
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說辭。
鐘璟告訴他,受欺負就要打回去,一味地忍讓隻會讓人得寸進尺。
隻要自己感到不舒服,那肯定就是别人的錯。
聶衡眼見他什麼都不信,急切地用身體擋在他面前。
他甚至想用手搭在公主的肩膀上,被迅速躲開了。
以前的簡随舟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咬着牙說:“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他是不是威脅你要包養你,讓你到校外去陪他住。”
聶衡覺得自己為了簡随舟簡直付出了太多,甚至第一次低下了頭。
“你跟我玩吧,我可以保護你,我想和你做朋友,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
這次他總該信了吧?
他都已經說的這麼誠懇了。
但是簡随舟根本懶得聽下去,擡腳踹上去,居然把毫不設防的聶衡踹翻在地上。
“啊——你!”
公主沒理他的驚叫聲,隻是有些驚異地看着自己的腿:好像力氣變大了點,看來鍛煉是有用的。
鐘璟說得真有道理,隻要他厲害起來,誰都欺負不了他。
聶衡說話開始難聽起來:“今天周六你不在學校待着,難不成你要去找他嗎?”
說着他自說自話,仿佛明白了真相:“原來如此,你們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就這麼不自愛嗎?”
聽到這些話,簡随舟居然也沒有多生氣。
畢竟這才是他的本性,是他應該說出來的話,他已經習慣了。
簡随舟一腳踩上他的肚子,俯下身和他對視:“我現在就要走,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他的眼睛直視着聶衡,看着他因為疼痛而緊縮的瞳孔,第一次有了因為揍人而産生的快意。
“但是如果你再在學校裡亂傳謠言,就不止今天這一腳這麼簡單了。”
聶衡呆呆地看着他,嘴唇抖着,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就維持着這個被踩的姿勢,看着簡随舟的背影“嘭”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