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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熱水用着讓人省心,不用擔心用着用着就把儲存的熱水用完了,淋到身上變成冷水。
柳眠将一頭長發捋到腦後,仰頭站在花灑下面,任由花灑裡流出的熱水一遍遍沖刷她渾身上下,腦子裡不斷想着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場面。
十五分鐘後,她做好心理建設,關掉花灑開關,走出淋浴房,取下牆上挂着的浴巾簡單把自己圍住,又用幹毛巾擦拭了一下滿頭波浪卷的長發,順手用毛巾裹住頭發。
鏡子裡的女人長相明豔,看人時帶着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妩媚,浴巾包裹下的身體火辣至極,纖細的腰肢像極了從中世紀畫牆上走下來的西歐古典貴女。
她點評似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好條件,拆開裹住長發的毛巾随意扔在洗手台上,讓一頭未幹的長發垂落下來,深吸一口氣,走出面積不小的豪華套房衛生間。
男人裸|着上半身,正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贊歎。
柳眠也趁此機會看清楚他的長相,不愧是娛樂圈裡長紅十年的頂流季舟,哪怕隻是慵懶地躺在床上,也能讓人聯想到他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一張臉,柳眠在心裡下了定論,随後淺笑着走到床邊親了親他。
這麼帥的男人,她不吃虧!
季舟沒有拒絕,反而化被動為主動,熱情地回應了她。
這個吻結束在即将再度擦|槍走|火之前,柳眠才洗完澡,可不想再洗一遍。
于是轉身從床邊沙發上翻出自己的衣服,背對着他換好,散散微濕的長發,回頭打了聲招呼:“你睡吧,我先走了。”
季舟雙臂抱胸挑了挑眉:“難怪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穿上衣服翻臉不認人的态度,我算是領教了。”
柳眠哼笑一下:“季老師這話可就沒意思了,漂亮的男人也得讓人警惕呢,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你的粉絲圍剿。”
說完拿上手包轉身就走,看不出絲毫留戀。
今天她在《寒冬》劇組的戲份已經殺青,之後就沒必要常駐在劇組,可以回家自由活動,之後有需要她補拍的戲份再來就行。
這一走,就從季舟身邊消失了一整個月,直到整個劇組的殺青宴才再次見面。
柳眠在圈子裡不算很紅,但也有名有姓,時尚、綜藝類的活動不多,經紀人給她接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電視劇和電影的女配角,相比起行程繁忙的流量明星,她算是個更加純粹意義上的演員。
《寒冬》劇組的戲份殺青後她暫時沒有接到其他工作,就安排自己去國外旅遊了一趟,既是散心,也是适應現在的生活。
作為一個三線女演員,雖然積蓄比不得那些當紅頂流,供自己吃喝玩樂也是足夠了。
好久沒有回到現代社會,她着實有些想念這裡便利的交通和生活,有錢,又有閑,長得還漂亮,這簡直是曾經作為牛馬的她最羨慕的人生,不好好享受一下簡直對不起來這裡走一趟。
出國遊玩,漫無目的地在歐洲街頭遊蕩,請路人幫忙拍美美的照片,在擁有一百多萬粉絲的微博曬日常,經常還能有幾十上百個粉絲評論,偶爾翻牌一兩個,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本來《寒冬》劇組的殺青宴她可以不出席,她在劇裡隻是個排到女七女八番位的配角,不出席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是為了已經被晾了一個月之久的任務對象,她還是回國參加了。
殺青宴就近擺在演員下榻的酒店包廂,擺了十好幾桌,都是那種能坐十幾個人的大桌,導演、制片人、投資方、主演都坐在主桌,柳眠一個三線女配角就沒有上主桌的資格了。
雖則如此,一頓飯下來觥籌交錯也足夠累人。
她注意到季舟果然在哪裡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菜沒吃幾口就開始灌酒,不隻是同組其他演員,連投資方都捧着,争相向他敬酒。
不過他酒量看起來很好,至少喝了一整晚,醉得也不厲害。
宴盡人散。
柳眠沒有紅到走出去就引起騷動的程度,經紀公司沒有派車來接,她自己走到離酒店一個路口的地方準備打車回家。
好像是一直關注着她一樣,才站定沒多久,就有一輛白色阿爾法停在她跟前,車窗降下一半,裡面露出季舟被酒氣氤氲着微紅的半張臉,朝她示意了一下:“上車,送你回去。”
柳眠緊了緊圍在身上的披肩,輕笑,莫名勾人:“這麼明目張膽,不怕被拍?”
季舟也笑:“咱們再這麼聊天兒,不被拍也難。”
柳眠眨了眨眼,當下不再遲疑,開門上車。
車上除了司機就隻有季舟一個人,柳眠直接坐在季舟身邊。
“你住哪兒?”
“城東,繁華裡。”車已經啟動了,柳眠說得很爽快,窗外景物飛快後退,阿爾法一路往東疾馳。
季舟挑眉:“繁華裡?我去過,有朋友也住那兒。”
“這不是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