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眼神一閃,目光轉向别處,口裡隻道:“好看。”
柳眠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劍術課的上課地點。
此時其他同門已經都到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也有在場上比劃的,柳眠也尋了個同門過了幾招。
約莫一柱香後青陽才來。
這節課上青陽一個一個挑人出來練招,見那些新弟子異常興奮的樣子,柳眠就近找人問了才知道,他這是頭一回來給新弟子們上課。
身邊還有人竊竊私語讨論:“據說青陽師叔乃是飛升仙人的血脈!”
“可不是嘛,聽師姐說青陽師叔的父親還是前任宗主。”
“青陽師叔使劍的樣子好帥呀!”
“我輩修行中人正該如此,仗劍江湖!”
柳眠聽得好笑,這幾個倒黴孩子,難道沒有注意到青陽的眼神已經往這裡瞥了嗎?
于是在接下來的課程當中,他們幾個果然被青陽拎出去虐得不輕,還美其名曰是“給新弟子好好上一課”!
這節劍術課一結束,學堂也就放學了。
見青陽要走,柳眠趕緊叫住他:“可能陪我去趟坊市一趟,師父已經應允我外出啦。”
可是此前登仙梯的事令人心有餘悸,而且事情才過去半月,為了柳眠的安全着想,青陽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帶她出去。
見他神情猶豫,柳眠便道:“反正我如今已經可以自己外出了,你不陪我也沒事,我自己去。唉,虧我還想着去坊市換銀子還你呢!”
“這點銀子不還也沒事。”不過青陽最終還是答應了,如果不答應,他怕她當真自己一個人去,若真如此,還不如他陪着,也能保護她。
當然,如果早知柳眠約他去坊市是去喝酒的,他肯定不會同意,隻是身在酒樓,桌上放滿了酒壺,已經說什麼都晚了。
青陽不知道柳眠為何要來借酒澆愁,他向來阻止不了她,也不知該如何阻止。
無法阻止,便隻能守好她。
酒過三巡,已是亥時。
柳眠話也不說,一味喝酒,直到喝得爛醉,面色飛紅,豔麗猶如晚霞,這才嚷着要回去。
青陽正愁該怎麼把她送回去,她已經自發自覺跳到他的背上,并且死死扒着他。
青陽無法,隻能背着她,用一件船形法寶飛回淩霄宗。
回到宗門已是子時,青陽想着此時把爛醉的她送回天衍峰,恐怕修業見了少不得要責怪,心想要不先帶她回天照峰修整一晚,明日再回。
偏偏就在這時收到了修業的傳音,讓他把人送回天衍峰。
青陽隻能再掉轉方向往天衍峰去。
又是上回被堵住的山腳,修業不知何時等在這裡的,眼見被青陽背出來滿身酒氣的柳眠,面色沉如鍋底。
青陽下意識地替她辯解一二:“小師叔她許是心情不好,這才多飲了幾杯,師伯祖莫怪。”
“知道了,交給我吧。眠兒任性,今日辛苦你了。”說着便強行把柳眠從青陽背上拎了下來,“你先回去吧。”
“師伯祖……”見修業情緒不好,青陽欲言又止,生怕柳眠回去就要受罰。
修業卻不再與他多言,又道了聲:“回吧。”便拎着柳眠消失在山腳。
既如此,青陽隻能心懷隐憂先回天照峰,想着明日再來看她,他不知道的是一離開他的視線,修業已經改拎為抱,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沒有半點責罰的意思。
柳眠早先被青陽送回來的時候除了死死趴在他背上扒不下來,其他方面倒沒有作妖,如今到了修業懷裡,又是嘔吐又是默默流淚,鬧騰個不朽,也把修業折騰得夠嗆,直到寅時初才眼角帶淚睡了過去。
她狠狠鬧了這一場,倒是睡得昏天黑地一了百了,修業卻在她床頭一夜枯坐到天明,期間數次替她将眼角的淚抹去,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動作輕柔到極緻,生怕碰碎了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