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喜悅一直維持到他下去石洞裡探路。

這裡比外頭暖和很多，依身旁雲母融化的情況看來這邊應該是一個火山洞口。

幾人沒想到的是，敲離石雕下了這洞穴還是第一階段，第二階段的洞穴探險因為通道的坍塌，要過去隻剩下一小條縫隙，衆人商量了下，讓顧蒹葭把順子交給華和尚照顧，體型最小的她帶着吳邪、胖子、張起靈三人下去探路。

顧老三沒意見，她順從地把背上的順子交給華和尚，自己褪去厚重外衣，很順利就從縫隙爬了進去，接下來是身手不凡的小哥，接着是胖子、吳邪。

四人維持着這樣的順序往下爬，這條縫隙頗長，長到領頭的老三都得時常停下來問胖子跟吳邪的情況，确定他們還能撐過去後才繼續前進。

可那縫隙越來越小，就連顧蒹葭都感覺到了壓迫感。

——停下來吧。

她正這麼想時，忽然眼前場景一變，她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可還沒等她看清楚這地方的環境，她又回到了原本的縫隙裡。

她不可置信地往後看，她的眼神與張起靈對上，看見他眼中的錯愕，她明白對方肯定跟她有相同的經驗。

「老三？」

吳邪忽然出聲問，顧蒹葭再往後看，是一臉疑惑的竹馬，從他表情看來他可能發現了什麼卻不是像她或張起靈一樣實際經曆過。

「沒事！」顧蒹葭回答：「我剛剛看到再過去的地方似乎寬敞很多，大家再忍忍！」

胖子應了聲，幾人又繼續前進。

好不容易爬到了盡頭，顧蒹葭艱難站起，拍拍褲子上的灰，接着拿過張起靈手上的螢光棒跟他一起丢，黃色的螢光點亮這個地方。

而當手電筒的燈亮起時，胖子率先發現了牆壁上的壁畫。

隻見牆壁上的壁畫保存情況相當差，顔色黯淡到幾乎看不見，最後還是由眼神最利的胖子辨認出來是一幅挺常見的仙女飛天畫。

吳邪正思考着這裡是什麼地方呢，就聽見旁邊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那愛作妖的家夥竟然彎着腰在把壁畫一點點摳掉，他從來沒想過她皮到連古物都敢毀，立刻就想阻止她，結果沒想到反過來被她打斷話。

「阿邪，你該來看看這個。」

顧蒹葭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示意吳邪過去。

她的竹馬聞言過去一看，頓時就張大了眼睛——

剛剛被顧蒹葭摳掉的地方居然露出了跟原先畫上完全不同的線條，明顯底下有另一幅壁畫。

———

在把外頭的人喊進來的時候，那片壁畫已經被剝得差不多了，底下那幅色彩絢麗、磅礡大氣的壁畫也展現在眼前，顧蒹葭看不懂這些，隻覺得這畫色彩很鮮豔，尤其是紅色，跟用人的鮮血塗上去似的奪目，還是由華和尚解釋才知道。

畫的第一個部分就是導緻東夏國滅亡的那場蒙古戰争，這時吳邪就提出了疑問，直指核心地問東夏國隻是個小國，沒有國力可以建造雲頂天宮這樣的地方，但陳皮阿四一方此刻卻拿出來那最後一條的蛇眉銅魚，而據華和尚所說，這銅魚還是由東夏國所建造，利用了光反射，把機密藏在這條魚内。

那銅魚在華和尚手中轉動，在到達一個角度時，從魚鱗反射出去的光斑居然組成了一段女真文字。

這文字連吳邪都翻不出來，在場隻有華和尚知道，他也沒藏着掖着，坦然告訴他們翻譯。

原來這段文字是說東夏國在與蒙古一戰後并沒有滅國，而是在朝鮮與吉林的間隙之間生活了下來，隐密存在了幾百年，先後經曆十四任皇帝。

而這魚的最後一句寫着令人不敢置信的話。

「曆任萬奴王，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胖子說道。

華和尚把銅魚收了起來：「上面說，他們都是一種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

吳邪想過這句話會不會是說類似皇帝是真龍天子一類的話，但又想了想，真龍天子倒還好，但如果直接說皇帝不是人，是嫌九族太長壽了嗎。

這個問題由胖子斷言，反正現在要去盜萬奴王的墓，是人是鬼拉出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