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蒹葭沒想到,這一次的遭遇将改變她往後馀生。
現在的顧蒹葭跟着五個人坐在船上,雖然前面已經在汽車上坐了很久,但她還是滿心期待着即将到來的全新體驗。
——彷彿前面的種種奇怪現象都影響不到她。
這老三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要過去的河道可能會有個屍洞啊。
吳邪看着一臉期待的她,忍不住在心裡道。
屍洞這事還得從一條狗說起,在他們的汽車經曆長途跋涉之後終于他們到了可能地圖上所指的地方,也就是臨沂沂蒙兩山的蒙山。在輾轉來到山谷間後,負責載他們的牛車趕車人跟他們說了接下來得走水路,但隻有一個船夫能平安無事通過。
而事件起火點的那條狗就是他們到了那裡後看見的,飼養牠的就是趕車人,那老爺子讓狗下去遊了一回,結果回來後,岸上的潘子一聞,滿是屍臭味,三叔藉此判斷出前面要過去的洞穴是個屍洞。
那時候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變了臉色,隻有顧蒹葭一個還在狀況外,連吳邪看了她那雙未被知識玷汙過的清澈眼眸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
很快那個洞穴就到了,然而看到實體時幾人都傻了眼,因為那根本稱不上是個洞穴,了不起隻能說是個窟窿,隻比船隻寬十公分,幾個成年男人都得彎下腰避免撞到頭。
「三爺!這洞不簡單啊,好像是個盜洞!」一行人裡的大奎倒抽涼氣。
顧蒹葭聞言擡起頭,由于身高不夠,所以她是目前船上唯一一個不用彎下腰的人,她好奇地細細打量着頭頂洞穴。
三叔也确定了這是個盜洞,還是個有些年代的盜洞。
貓着腰的船夫這時候插嘴:「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俺們現在過的這山,就叫做五墳嶺,早先傳下來,說這整座山啊,其實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洞還有不少。」
三叔客氣地遞過一隻煙,接着開始套話。
顧蒹葭一隻耳朵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雙眼睛拿來看這洞穴,忽然她另一隻耳朵聽到了很細微的聲音,當即扭過頭,而顯然聽到聲音的不止她。
「噓!聽!有人在說話!」
那個背着木盒的年輕男人擺手輕聲說道,衆人被吓了一跳,一個個都安靜下來屏息去聽,結果還真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太輕了,聽不清在說什麽。
顧蒹葭蹙眉,正想問船夫,吳邪卻喊:「船夫不見了????靠!那個老頭子也是!」
這下船上陷入一片混亂,沒有死氣是過不了這屍洞的,三叔逮住身旁最近的潘子就問有沒有吃過人肉,潘子又把同個問題扔給大奎,一時間三個加起來都超過百歲的人吵得像幼兒園孩子。
吳邪看不下去出來制止:「你們三個加起來一百五十多歲!丢不丢人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顧蒹葭像是感覺到什麽,拿了身旁的礦燈往水面一照,而下一刻船身晃動,所有人都藉着她的燈看到了船下那巨大的黑影。
??哇嗚。
顧蒹葭無聲驚歎了一聲,她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看到恐怖片的場景。
而另外一個她沒想到會在現實中看到的東西就是那個盯着水面的小哥????的手。
食指與中指特長,是古時候發丘中郎将的雙指探洞功夫,可以輕易破解墓穴的機關,力量極大,也不知道是耗了多久心力練成的。
顧蒹葭再往上看他的臉,也是個俊俏的小哥啊,氣質與吳邪不同,沉得猶如一口平靜無波的古井。
她的思緒完全歪到贊歎帥哥顔值上,連吳邪喊她都沒聽見,于是後者乾脆按住她的頭往自己方向轉。
「這麽喜歡看帥哥,小爺就讓妳看個夠!」
顧蒹葭也不挑,一下捧着他的臉:「也行,畢竟你還是好看的。」
吳邪感覺到臉頰上的溫度,隻覺得自己心跳似乎漏跳一拍,然後二人被三叔雙手各賞了一拳。
「什麽時候了還打情罵俏!」
這時那小哥以肉眼來不及捕捉的速度迅速從水裡抓上來什麽,隻見他雙指間夾了隻黑乎乎的蟲子,接着往甲闆扔。
「不用慌,剛剛是這東西。」
被三叔一拳送回現實的吳邪摸着後腦勺疼得呲牙咧嘴,一邊心中腹诽三叔下手重,一邊去看:「這不就龍虱嗎?剛剛就是一大群這個從水下遊過去?」
「不對啊,哪來龍虱聚成那麽大一團?」另一邊的顧蒹葭發出疑問:「而且這隻的大小也太誇張了。」
大奎倒不管那麽多,啪一下踩死了它洩憤,三叔則捏起它一隻腳起來聞氣味,而後神色駭然:「這不是龍虱,這是屍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