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全世界在他眼前皆是黑色,獨屬于他的色彩被逐一抹滅,消失殆盡。
“阿淮……和二伯走嗎?不回來的那種。”樹林裡的白斯清看着眼前狼狽的蘇淮林,蹲下伸出手。
“二伯……阿辭呢?”蘇淮林猶豫半分,沒有回答白斯清的問題,而是把手放在白斯清手上,借着白斯清的力同白斯清一起站起。
“上來,二伯帶你出去,阿辭那你大伯在。”白斯清背過身膝蓋微屈,對小孩說。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小昆清,決定了,當師父可不是鬧着玩的?”雲澤清看着眼前早已成熟的白斯清輕歎一口氣,上前,整了整白斯清的衣領。“都當隊長的人了,還不注意形象。”
“哥……想吃你做的飯了……”
“好……”
“師父!”
“诶,小淮淮。”
“小昆清,前路坎坷,道亦不平,你我皆需萬分謹慎……”
“昆,哥做不到澤深恩重,也沒有必要,我們要做的是,問心無愧!”
“小魚兒也快接回來了……”
“鲲隊……您可能需要休息了,非典型應激性心理障礙,您……”
“所以……我甚至可能會傷害周圍的人。”
“喊老師吧……師父,就當安全詞吧……”
“老師?老師?”見自家老師摸着自己後背陷入沉默,蘇淮林忍不住動了動,“老師?真的沒事了,大不了你就更疼我一點呗。”
白斯清回過神聽此拍了蘇淮林一下,“嗯,好啊,以後揍得重一點。”
“?!!不是……”
“好了,閉嘴,睡覺。”
這夜,不論是白斯清還是雲澤清,都是久久難眠。
“雲隊,當初鲲隊被注射的藥劑……非典型應激性心理障礙,伴随暴力、失控甚至失憶,鲲隊他……軍部建議鲲隊休假……”遠在汣市的雲澤清聽着酉市軍部的來電久久沉默。
“鲲在你身邊嗎?餘科長?”
酉市軍部,餘沁看着一旁端坐無言且雙眼無神的白昆清,眼睛不由酸澀,“在的,需要鲲隊接聽嗎?”
“給他吧……”
餘沁看着白昆清,緩緩開口,“白哥,雲哥找。”
白昆清半開半閉的眼顫了顫,伸手接過,“哥……”
“想休息嗎?”
“不想……”
“好……不給你批假。”
“算了……哥……批假吧,正好我陪陪小淮林。”
“行,假條無限期,什麼時候銷假都随你。”
“哥……”
“放心……哥永遠都在……”
白昆清擡頭把電話還給餘沁,笑了笑。
“餘沁小妹妹就别擔心了,你白哥沒事,就當休個長假。你呀,别總悶在研究室,多出去走走,你看看餘愈,多跳脫。”
餘沁見狀配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明明隻比我小兩分鐘,怎麼就差得這麼多。”
回家後,看着書房裡正在自學的蘇淮林,白昆清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