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單獨挂在一面牆上,占了近半面牆,牆上還挂了一個箭筒,筒裡裝了十支長箭。
馬千乘走上前,把弓取下來,竟有他半人高。
“試試看。”馬千乘把弓遞給秦良玉,道。
秦良玉接過長弓,用手掂了掂,比一般長弓也要重上許多。
秦良玉撥了一下弓弦,弦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張弓,她想拉開估計也不容易。
馬千乘又去把箭取了下來。
兩人拿着弓箭離開了兵器庫。
兵器庫後有一個校練場,馬千乘幼時便經常在裡面練習射箭。
校練場的弓箭區也擺了一排弓箭,看着比普通弓箭大些,但比他們拿來的要小上許多。
秦良玉把手裡的長弓遞給盧葉,從弓箭區随意拿了一把弓,搭弓、放箭,直中靶心。
“不錯。”秦良玉又撥了撥弓弦。
“這裡的弓,從五鬥到四石,這把弓我也隻有偶爾才能拉開一次,每次也隻能射一支箭,第二次可能就隻能拉開半弓了。”
馬千乘拿了四石的弓下來,蓄力拉弓,卻隻拉開了半弓,隻能無奈地笑笑。
他現在的身體雖然慢慢恢複了,卻還是比不上從前。
“我倒沒試過自己的極限,阿爹之前告訴我們,騎射用的弓,一石足矣。”秦良玉道。
“這張弓你應該完全可以拉開。”馬千乘把手裡的弓遞給秦良玉。
秦良玉接過,直接拿起一支箭,搭在弓上,弓弦慢慢拉滿,箭離弦,‘嗖’的一聲,破空而出。
幾人盯着遠處的靶子,後出的箭沿着靶上的箭尾直中靶心,箭身沒入靶心一半。
“好箭法。”馬千乘拍掌道。
這力度足以拉開五石的弓。
“我也是第一嘗試這麼重的弓,感覺...還可以。”秦良玉握了握拳,好像還沒使出全力。
“試試這把看看。”馬千乘從盧葉的手中拿過長弓,遞給秦良玉。
秦良玉先拉弦試了試力道,拿起她削好的箭,搭弓慢慢蓄力。
最後弓未拉滿,箭便脫弦而出。
“還差一點兒。”秦良玉搖了搖頭。
又試了一次,卻隻拉開了半弓。
“沒事,這把弓除了當年的祖爺爺,至今還無一人能拉開,現在你已經能拉開一大半了,再鍛煉鍛煉,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拉開了。”馬千乘道。
“嗯。”秦良玉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以後肯定可以。
“這把弓就放到你院裡,平時拿來練練。”馬千乘道。
“不用,放回去,等下次再拿出來的時候,就是我開全弓的時候。”秦良玉把長弓遞給了馬千乘。
“好!那下次我再陪你過來。”馬千乘接過長弓。
次日,兩人又去了向家。
這次馬千乘沒有提前通知他們。
向家不像冉家,一直對馬家忠心耿耿。
之前馬千乘出獄的贖金,向家也出了力。
上次他大婚,向寨主更是攜妻、子同去。
隊伍快到土堡寨時,向寨主帶着一衆親眷,跑來迎接。
“大公子和夫人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向寨主笑着迎上前。
馬千乘和秦良玉下馬。
“沒說都迎得這麼遠,這要提前通知了,豈不是要去土司府接我們了。”馬千乘牽着秦良玉上前,笑着道。
“大公子、夫人。”向寨主帶着一衆人向二人行禮。
“向叔不必客氣。”馬千乘道。
“先進寨。”向寨主擡手請到。
“好。”馬千乘應聲,牽着秦良玉走在前面。
到了大廳,馬千乘和秦良玉坐上首位。
“我能從獄中出來,也多虧了向叔,這是當初向叔借的錢,金礦又挖出了金,挖出來的第一批金,我讓人第一時間準備好了。”
馬千乘說完,小厮捧着一個木盒,走到向寨主的面前。
“金礦竟然又能産金了?”向寨主先是一驚,随後虔誠道:
“是我石矽之福啊。”
“那我就收下了。”
向寨主雙手接過木盒,這對他而言不單單是還的錢,更是石矽的希望。
“按理說,這錢呐,不是我們馬家還的,而是夫人還的。”馬千乘望向秦良玉,又接續道:
“我馬家因為之前的幾次動蕩,幾近家徒四壁,幸好金礦發生了一次小地震,震出了新的金脈,我便用這條金礦作聘,求娶夫人。
成親後我才知,嶽父大人竟悉數退回。
所以,按理,這些都是夫人的财産。”
“多謝夫人。”向寨主又起身向秦良玉行了一禮。
向寨主一直把馬千乘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兩家一向交好,向家如今之所以隻剩下一個山寨,大部分也是為了馬家。
“向叔客氣了。”秦良玉起身扶住向巍,又道:
“以後我們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見外。”
“我給向家在荒山那兒留了塊地,這是新的地契。”秦良玉掏出一塊地契遞給向巍。
“這...這...”向巍顫着手,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