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
他們竟想到了一處去!
以後相處得久了,豈不是更加默契?
第二日,秦良玉依舊像在家中一般早起習武。
但與她同練的卻換成了梅花、盧葉等四人。
因為覃氏不在,馬鬥斛也養傷在床,所以他們不用去敬茶,許多禮儀也直接免了。
秦良玉一身輕松,也樂得自在。
晨練結束之後,秦良玉帶着幾人去後院清點嫁妝。
嫁妝太多,整個庫房放完了,院中仍堆了許多。
“阿玉。”秦良斯身後跟着兩人侍女,從門口緩步走來。
“阿姐!你怎麼來啦?”秦良玉立馬把手中的賬冊遞給瀝泉,跑過去,張開手臂一包抱住秦良斯。
“來看看你,以後我們姐妹二人能常相見了。”秦良斯接住秦良玉,拍了拍她的背。
“不是說土司府不能随意進的嗎?”秦良玉問。
她記得之前阿姐和她說過。
“大公子給了我令牌。”秦良斯從袖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什麼大公子,他是你妹夫。”
秦良玉從秦良斯的手中拿過令牌左右看了看,竟是純金打造,一面寫着一個‘令’字,一面寫着一個‘馬’字。
“是大公子,也是妹夫。”秦良斯笑着道。
“清點的如何了?”秦良斯看着滿院的箱子,問。
“還沒開始呢。”秦良玉歎了一口氣,馬上卻又挽住秦良斯,笑嘻嘻地說:
“阿姐不就是來幫我忙的嘛?”
“你呀,嫁人了,還像個孩子。”秦良斯點了點秦良玉的鼻子,滿眼的笑意。
當年秦母管家時,秦良斯一直跟在秦母身邊學習,整理這些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秦良斯在管家一事上極有天賦。
若不是突然出現個馬周,原本秦母是打算給秦良斯招婿,把秦家的事全交給她打理。
結果後來秦良斯外嫁,秦母又一心禮佛,秦家便交到了秦邦屏的手裡。
好在他娶了個好夫人,把秦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瀝泉聞言,立馬上前。
秦良玉從瀝泉手中接過賬冊,遞給秦良斯。
秦良斯大緻翻了翻,這些嫁妝比她當年多了近一倍。
不過,她出嫁那年,秦家的确沒現在這麼富庶。
況且馬千乘的聘禮也極其豐厚。
她倒沒那麼在意,隻是這些若是讓秦良玉整理,沒半個月整理不出來。
“這些,這些,還有庫房,我剛剛看了一眼,如果沒有阿姐,給我一個月時間,我也看不完呐。”
秦良玉指着院中和庫房的木箱,道。
“隻是看着多罷了,整理起來很方便,你忘了你的嫁妝裡都有什麼了?”秦良斯笑着道。
“能有什麼,不都是房産、田産、鋪子、家具擺設之類的東西嗎?”秦良玉掰了掰手指,大緻說了幾樣。
“嫁妝是女子在夫家生活的根本,涵蓋到日後生活的各個方面,包括棺材和麻衣。”
秦良斯點頭,讓人将木箱一一打開,所有的嫁妝先按照賬冊核對兩遍,再一一規整。
“這本賬冊應該有兩份,最後的部分是各類兵器和書籍,這些你比較熟悉。”秦良斯道。
秦良玉望向瀝泉,瀝泉點了點頭。
原本站在一邊的盧葉不知何時進了庫房,手中拿着另一本賬冊,正向秦良玉走來。
秦良玉上前,從盧葉手中接過賬冊,不忘說:
“還是我家盧葉細心。”
盧葉對秦良玉點了下頭,臉上毫無情緒波動,又站到了原處。
“這些兵器是你及笄那日,阿爹命人專門打造。”秦良斯道。
“我好像記得阿爹和我說過,原本我還以為他是玩笑話呢。”
秦良玉低頭翻看賬冊,裡面刀槍劍棒一一俱全,全是雙數。
“阿爹何時與你說過空話啦?”秦良斯道。
“那倒是。”秦良玉想了想,點頭道。
“阿爹不會給了我半個藏書樓吧!”秦良玉看到後面的書籍記錄,往後一番,厚厚一沓,驚道。
她記得家中不少藏書都是孤本、絕本和珍本。
“有些極其珍貴的,可能是副本,我們抄過不少。”秦良斯道。
“怪不得!”
秦良玉記得小時候,他們做錯了事,阿爹便罰他們抄書。
他們抄書不像一般人家抄很多遍,而是要抄很多本。
一人犯錯,四人同抄。
後來秦民屏長大了些,字寫得也不錯了,便五人一起抄書。
是以她們五人都寫了一手好字。
“那時我們去藏書樓拿書,誰抽到一本薄些的書,能開心好久。”秦良玉腦中浮現起一些兒時的畫面,笑着說道。
“哪次你抽到的書厚些,不是阿屏、阿翰和你調換?”秦良斯也跟着笑了。
“阿姐也會和我換。”秦良玉嘿嘿一笑。
兩人邊聊邊核對賬冊。
單單是核實,便花了近兩日。
秦良斯每日早來晚歸,秦良玉想留她住在府上,她卻不願。
馬千乘便命護衛日日護她回家,早上再去接回。
第三日,兩人備好回門禮,一早便出了門。
秦父秦母早早等在大廳,時不時命下人去前方查看。
距離秦府還有三裡,秦父秦母便帶着府中一衆人等,等在府外。
馬車在秦府門前緩緩停下,馬千乘從馬上翻身下來,走到馬車旁。
秦良玉一身紅衣,扶着馬千乘的手,從馬車上慢慢下來。
“阿娘,阿爹。”秦良玉走到秦父秦母面前,屈膝躬身行禮。
“阿爹,阿娘。”馬千乘也上前躬身行禮。
“怎麼才兩日不見,姐姐看起來瘦了好多。”秦民屏站在一邊,上下仔細打量,出聲道。
“瞎說,昨日阿姐還說我比以前圓潤了不少呢。”秦良玉彈了一下秦民屏的腦門,笑着道。
秦民屏捂着額頭,噘着嘴道:“就是瘦了!”
“是是是,咱家老幺也長高啦。”秦良玉也不和秦民屏争辯。
“那是。”秦民屏仰起頭,傲嬌道。
總有一日,他的個頭會超過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