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的來信讓林司十分意外。她說哈利在魁地奇賽後吻了她,他們開始交往了。但是斯内普一個勁地關哈利的禁閉,讓他們約會的時間變得很少。
林司的目光停在了斯内普的名字上……她突然想到上次在三把掃帚酒吧,赫敏臨走前突然問她認不認識什麼王子,混血王子。再想到赫敏那些沒頭沒腦的有關創造咒語和魔藥學天賦的話——她大概可以推測他們似乎是撿到了那本書。
她接替萊姆斯上課的時候,把那本書帶回到學校,想着要還給西弗勒斯,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就把它扔到什麼地方了。跟她不一樣,西弗勒斯不那麼喜歡他的校園生活,他自然也不會對他曾經使用的教材有什麼别的留戀。
雷爾曾經告訴過她,西弗勒斯的母親是一名巫師,他的母親抛棄了巫師生活的一切跟一個麻瓜男人結了婚,可那個男人在婚後對他們拳打腳踢,惡語相向。
“他的媽媽愛他嗎?”林司當時是這麼問的。
雷爾卻安靜了下來,他猶豫了好久,終于才深深歎出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林。他絕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他的這些事……我隻知道他的母親是普林斯,艾琳·普林斯,是一位純血巫師。”
林司安靜了下來,她大概知道他為什麼像是刺猬一樣對着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充滿戒備,随時随地随時準備回擊。
“他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林司隻能這麼說道,“他教我魔藥知識,而且還答應教我大腦封閉術……我很喜歡他。”
“他是一個天才。”雷古勒斯也贊揚道,“比小天狼星和詹姆·波特之輩,要聰明的多,也務實的多。”
林司的嘴巴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眉毛也皺了起來,她僵硬地轉過頭去,頗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道,“小天狼星也是很厲害的人,我覺得他一點都不比任何人差。”
說完這些話,林司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多嘴。人人都說雷古勒斯比小天狼星優秀的多……她從沒把他們放到一起比較,他們都是她最喜歡的哥哥,沒有誰更好,誰更差。可是這話大概是要讓雷古勒斯誤會了,認為在她心裡,小天狼星并不差于他,甚至比他還要厲害……
她偷偷去瞄他,隻見他低下了頭,碎發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讓林司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不,我們這些通通都是小聰明。”雷古勒斯再次擡起頭,溫和地注視着她,“隻有他,”他又補充,“還有你,林司……隻有你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西弗勒斯當然是天才。這是母庸質疑的……我卻遠遠不配和他相提并論。”
“他跟我一樣,從來都不熱心。或者說——冷漠和自私……”
“不——你們不是這樣的!”
“沒人會比我們更了解我們自己——”
“你們、不是、這樣的!”
注視着林司固執的臉,雷古勒斯歎出一口氣。他拉起她的手,“你之所以這麼覺得,是因為我們在乎你。”
“西弗勒斯不可能在乎我。”
“一個天才是會對另一個天才懷有特殊的情感的。如果是面對希斯或者德拉妮……他絕對不會多看他們任何一眼。他不在乎他們。”
“那你呢?你很喜歡他們呀!”
“那是因為他們是你的朋友。”雷古勒斯坦白道,“我知道你希望我喜歡他們。”
“不對!”林司反對着,“這不對!”
雷古勒斯還想要說什麼,可是他一擡起頭發現林司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他一下子不知所措,把想說的話通通咽到了肚子裡。
“雷爾……”林司溫順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覺得不該是這樣……交朋友應該是因為喜歡他這個人,而不是因為任何其原因。”淚水打濕了他的肩頭,他卻無暇估計這些。注視着林司顫抖的身體,和低聲地啜泣,他突然間有些自慚形穢。
“林……你聽我說。”他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說下去,“你和我交朋友,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我這個人嗎?難道沒有任何一點我母親的原因嗎?或者說,你自己一個人來這邊上學,你必須要有人和你……”他頓了頓,“做、朋友。”他清晰地說出了那些字。
“不!”林司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她憤怒地盯着他,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灰褐色眼睛竟然那麼像一口早已被廢棄的舊井,像是童話故事中能吞噬一切的恐怖枯井,“不是這樣的!在我人生過去的十一年中,我擁有朋友的天數根本就不超過三個月——我不必須有朋友,就算沒有朋友,我也可以過得好好的!我跟你做朋友,隻是因為,我喜歡你。喜歡你,而不是因為喜歡别的什麼人,才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