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大事,而且自己一個人住這裡肯定很不錯的。”雷古勒斯言語輕松。
“那你一個人……會不會無聊啊?”林司問。
他眼中含笑,溫柔地望着林司,“我可以看書。”
“那你希望我留下來陪你嗎?”林司望着他,詢問道。
雷古勒斯一頓,然後移開了眼神,“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話音未落,小天狼星就一下子沖了進來,他手裡拿着一封信,“看看母親說了什麼,雷古勒斯,她要你退出魁地奇球隊!隻是斷了骨頭而已,她就讓你退出,難道她不知道你喜歡這個嗎?”他把信紙連帶着信封一起扔到了雷古勒斯的床上。
“你拆開了我的信?”雷古勒斯把信封蓋在信紙上面,他問道。
“如果是平時,我才沒有功夫管誰給你寄了信,寫了什麼——可是你剛一受傷,她就來了信,”小天狼星絲毫不覺得有錯,“我要是不确認一下然後阻止她,雷古勒斯,我敢保證你馬上就會退出……”
“你不是我!”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會反抗她嗎?媽媽的乖寶寶。”小天狼星嘲諷道。
“小天狼星——求求你,不要這麼說。”林司小聲祈求道。
“安靜!安靜!”龐弗雷夫人邁着大步趕過來,她憤怒地說道,“如果不能保持安靜,就出去,孩子們!”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對不起,雷古勒斯——小天狼星,走吧,走。我們出去。”林司硬是把小天狼星拽出了醫療翼,帶着他到了一個拐角——那裡不會有人路過的。
看着妹妹——小天狼星把她當成反叛的同盟——他的火氣瞬間消失了,“好了,我的脾氣有點大了,但是你得勸勸他,他會聽你的話的,我也會替他争取——但是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自己一定要順從,誰都幫不了他。”
“我知道,小天狼星,但是……布萊克夫人也是關心雷古勒斯。讓骨頭重新長起來,這一定很痛苦。”
“我知道你跟我是一條戰線的,林,不必替她說話。隻有死人不會再疼,不會再有危險——即便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也有可能被某個失控巫師的咒語打中。”小天狼星并不氣惱,“拿出你小時候的勁頭,林,嘀咕一句‘願上帝保佑你’——就直接就撲過去跟他們戰鬥。”
“小天狼星,我說真的。讓雷古勒斯自己選擇。他做出選擇之後我們再決定怎麼幫他,好嗎?問問他的意見。”林司緊接着說道,“也别用那種語氣說什麼‘媽媽的乖寶寶’這種話了——它們一定讓雷古勒斯很傷心,他也很為難。”
小天狼星深深歎出一口氣,安排道,“好吧,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你趕緊去問問他的想法——真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然後盡快告訴我,好嗎?”
林司點頭,然後目送着小天狼星走出拐角。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淚,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從拐角裡面走出來——而一個拉文克勞的男生靠着牆正站在拐角出口的牆面上。在那裡,他可以看到大門打開的醫療翼裡面發生的事——一個亞麻色的頭發,銀灰色的眼睛的女孩正站在雷古勒斯的床邊,手裡拿着餅幹盒,不知道在跟他說着什麼。
“那個人叫赫倫·沙菲克。”勞文克拉的男孩看到林司之後開口,“她喜歡雷古勒斯。”
林司看看他——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些是要幹什麼。
“你猜猜雷古勒斯會不會收下那些她親手做的餅幹——”男孩戲谑地開口。
“我不知道。”林司誠懇地搖着頭。
“真是沒意思——你還沒喜歡上他嗎?”男孩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回答,“還是你們赫奇帕奇都很傻?一個兩個都是這個樣子——我之前的約會對象,也是遲鈍的無聊。”
“随便你怎麼說。”林司有些生氣,馬上就回敬道,“難道你以為自己很幽默嗎?”
“好吧……我向你道歉,認識一下吧,”男孩突然這麼說,他看上去誠懇而友好,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我是巴蒂·克勞奇……你先别進去,好嗎,我真想看看雷古勒斯會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你不能老是待在雷古勒斯身邊啊,你得給别的女孩公平競争的機會。”
林司默默地看着醫療翼裡的雷古勒斯和赫倫——她是不是和雷古勒斯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雷古勒斯是不是也會感到厭煩?他也有自己生活啊,幹嗎非要圍着她轉?其他的女孩,她們也會覺得她礙事的吧……
“好了——我都是瞎說的,别放在心上。”巴蒂·克勞奇臉上帶着壞笑,他雖然嘴上說想要看雷古勒斯要怎麼應對,但是目光從來沒從林司的身上移開,“你很厭倦吧。”
“什麼?”
“你很厭倦吧。”他頗有耐心地重複道,“不論是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他們和布萊克夫人,伊萬斯和斯内普,還有詹姆他們四個和斯内普……你通通都受夠了吧。”
林司看自己心裡的想法被看透了,頓時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渾身赤裸着站着他面前一樣,她馬上矢口否認,“沒有的事。”
“我全是亂猜的——他們好像認為你是個每天樂呵呵的傻姑娘,可每次我看到你眼睛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像是浸泡在黑湖底部的冰冷湖底一樣,好像你誰都不在乎,更是厭倦了他們吵來吵去的——你我總是在猜想,是什麼讓你裝出一副關切、真誠又友善的樣子呢?”克勞奇語言輕松地說,“可是既然你都說沒有了,那肯定就沒有這種事了……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而又自私的,總是會有特例吧。”
見自己被看透,林司十分的窘迫。
她确實感到厭倦——她也确實冷漠而自私,但這不代表她從不真誠,更沒有什麼特别的目的,讓她接受現在矛盾而為難的處境不去逃離。她是真心喜歡她那些朋友——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那些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要自作主張為他們完成什麼呢?自己有什麼責任,又有什麼資格呢?
她難道能代替莉莉跟西弗勒斯和好嗎?還是能代替小天狼星跟布萊克夫人和好?即便是最最親密的關系,也要分清你和我啊,手伸的太長隻會讓人厭惡。她确實通通都受夠了,也總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本和她關系不大的事情,要讓她這麼為難。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唯一的虛僞就是隐瞞自己的真實情感——她不想跟他們添麻煩,也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麼的敏感、脆弱——心靈幼小到需要格外的保護。而且如果她表現得熱心而友善,他們在需要的時候是會請求她幫忙的——她樂意幫助她們。
林司感覺到委屈,她明明在付出,明明一直在為他們考慮,巴蒂·克勞奇怎麼能夠這麼說呢?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可是他用的那些狡猾那些字眼,讓她聽上去就是一個僞善的别有用心者。她如果解釋,她沒法把自己的内心想法通通推盤而出,而且他又有什麼義務為她浪費時間聽她的解釋呢?她不會改變他的想法的,而且還會因為解釋而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心虛。
她應該微笑,然後再次否認他的猜想,隻否認一次就好了,這會讓她的話很有可信度。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林司支支吾吾的,實在是沒法體面地應答。
克勞奇好像沒看到她的尴尬,還是自顧自地說着,“我介紹過我了,你叫什麼名字?雖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你說了名字,我們才算正式認識。”
“我們沒必要認識,克勞奇。”林司被看穿的震驚過去之後,就隻剩惱羞成怒了,她冷靜地說道,不想和他糾纏。
“如果被我說中了,請不要生氣,我沒有惡意——更不想被你讨厭,因為我很喜歡你。”他說話文質彬彬的,很有禮貌,但是他藏不住他得意的表情,他的目的達到了——林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戲弄自己,但是如果繼續和他糾纏下去,她也不會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