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們如此相似。我們都有非常令人失望的父親……極其令人失望。林,我們都恥辱地繼承了父親的名遼,我們都愉快地……非常愉快地……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以确保黑魔當道!把他當成我的父親,我敬重他,我忠誠于他……”
林司不願意聽他這些瘋狂的話,她打斷他,“你知道你必死無疑是吧,巴蒂·克勞奇……你會重新回到阿茲卡班,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魔法部可能還會放你一馬。”
他笑着看着她,“你也開始改變了嗎,林?你也開始信賴魔法部了?可我懇求你親手來殺死我。”他揮手拉開了他辦公桌的抽屜,一根魔杖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攤開手把魔杖遞了過去。
林司看着他,遲疑地伸出手——她上次見到那根魔杖,還是在魁地奇世界杯的營地裡。
“就算被送到阿茲卡班,我也同樣會逃脫——黑魔王會助他忠心的屬下逃脫,現在,是唯一你的機會。”他緩緩地說道,“你知道内個咒語是不是?你用它殺死了内個金頭發的男人——你的搭檔……他可真幸運啊……”
林司注視着他,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魔杖,然後迅速閃身躲到了一邊,“Stupefy(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紅光,伴随着木頭斷裂的巨響,穆迪辦公室的房門被沖開了――紅光擊中了克勞奇,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她一回頭,隻見阿不思·鄧不利多校長、西弗勒斯和麥格教授,小天狼星和哈利跟在他們的後面。
鄧布利多看着昏迷的“穆迪”,臉色是如此可怕,超出了林司的想象。沒有慈祥的微笑,鏡片後的眼睛裡沒有了愉快的火花。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着冰冷的憤怒。鄧布利多周身輻射出一種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燒發熱一樣。
“如果你看出他有問題的話,”麥格教授厲聲道,“林,你就應該像阻止哈利一樣,阻止自己跟他走!”
鄧布利多沖進屋子裡,把“穆迪”整個翻了個個,西弗勒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她面前走過,他巡視着屋裡的各個角落。
小天狼星和哈利撲到她的面前。小天狼星慌張地把着她的肩膀,匆忙查看着她的傷勢,哈利看上去已經被搞暈了,而且很疲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司微笑着看向他們,“别擔心。我沒事。”
而身後的鄧布利多教授,他正在研究着穆迪的那個大箱子。林司撐着小天狼星的手,站了起來。她走上前去,“讓我來吧,鄧布利多——我能打開。”
林司一層層的打開那個箱子,每一層的東西都不一樣——到了最後一層,箱底出現了一個大坑,像是一間地下室。約莫三米深的地闆上躺着穆迪,骨瘦如柴,仿佛睡着了。他的木腿不見了,魔眼的眼皮下是空的,花白的頭發少了好幾撮。
哈利望望箱底熟睡的穆迪,又望望辦公室地上昏迷的穆迪,驚愕萬分,“這、這是這麼一回事?”
鄧布利多爬進箱子裡,輕輕落到熟睡的穆迪身旁,俯身看着他。
“被擊昏了――中了奪魂咒――非常虛弱。”他說,“小天狼星,把假穆迪的鬥篷扔下來――他凍壞了。需要把他交給龐弗雷夫人,不過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小天狼星照辦了。鄧布利多把鬥篷蓋在穆迪身上,為他蓋嚴實了,然後爬出箱子。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弧形酒瓶,擰開蓋子,把酒瓶倒過來,一股黏稠的液體灑在了辦公室的地闆上。
“複方湯劑,哈利,”鄧布利多說,“你看這多麼簡單,多麼巧妙。穆迪向來隻用他随身帶的弧形酒瓶喝酒,這是出了名的。當然,冒充者需要把真穆迪留在身邊,以便不斷地配制湯劑。你看他的頭發……”鄧布利多望着箱子裡的穆迪說,“被人剪了一年,看到不整齊的地方了。但是我想,我們的假穆迪今晚也許興奮過度,忘記按時喝藥了……每小時喝一次……等着瞧吧。”
他轉向林司,“林,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有頭緒吧。告訴我。”
“巴蒂·克勞奇。”林司點頭,重申道,“小巴蒂·克勞奇。”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鄧布利多問道。
“在我發現三強杯是門鑰匙之後,我就想明白了。”林司回答。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走!”小天狼星咆哮着質問道,他看上去完全失去了理智,“你明明知道他是食死徒。”
林司表情複雜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哈利。她怎麼能夠這麼自私,隻顧着她自己的事情,完全不考慮小天狼星和哈利……怎麼能讓小天狼星和哈利再失去一名親人呢?他們要怎麼接受呢?
“小天狼星,麻煩你先送穆迪到龐弗雷夫人那裡,然後去我的辦公室等着。”鄧布利多打斷他,他拉出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眼睛盯着地闆上昏迷不醒的假穆迪。
哈利站在林司的身邊,誰都沒有再說話,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