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困了麼?要不先去休息吧
—是呀,身體最重要嘛
—小西寶寶要不去休息吧,我心疼你QAQ
少年餘光瞥到了幾條彈幕,回答道:“我玩完這個版本就去休息啦。大家不用擔心。”
才不是,他要多刷點時長,畢竟這個副本時間是一周,一周要直播滿36個小時,今天多播點,明天就能少播點。
裴渝靠在床邊,看了眼像小雞一樣啄米的少年而後又垂下眼。
整個房間裡隻有少年點擊鼠标的聲音,忽地,桌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一個未知來電。
樓惜看了眼,是不認識的号碼,挂掉。
不到兩秒中,那個未知來電又打了過來,他又挂掉。
一秒,兩秒,三秒,當他以為終于安靜了時,那個未知來電再次打來。
而還沒等他伸手挂斷,那個電話就自動接通了。
在第一通電話打來時,裴渝就已經注意到了,直到少年挂斷兩次後,也能意識到不對勁了,他一個閃身來到了少年身側,但還是看了下屏幕,确保自己沒出現在屏幕裡才松了口氣。
那個電話接通後,樓惜手速略快的關掉了直播間的麥克風和電腦内的遊戲音。
他和身側的男人對視了一眼,屏息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可奇怪的是,電話都已經接通30秒了,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聲音。
等他以為真的不會有聲音傳來,擡手準備挂斷時,對面那人說話了。
“下…下一個…就是你。”
那人的聲音沒有什麼特色,如果要說的話,和機器人的聲音沒什麼兩樣,對面說完這句話後瞬間挂斷了電話。
樓惜愣了兩秒,趕忙再往電話記錄上看去,哪還有那通電話的記錄,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裴渝拿過他手裡的手機,在上面查找有關上一通電話的記錄,卻什麼也沒查到,他甚至動用了一個道具,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對着擡頭正看着自己的人搖了搖頭。
樓惜傻了,不是說這個副本沒有靈異元素嗎?
還沒等樓惜開口詢問,004就自動彈了出來【宿主喵喵,真的不是靈異本,至于這個統寶也無從得知呀】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算了】
“别擔心,我會保證你安全的。”男人見少年這副模樣,僵硬的擡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以為他是怕那個人真的會找到他,有些不自然的安慰。
光滑的肩膀讓他心底一顫,但還是快速回過神來。
安靜的房間裡忽然想起遇到突兀的安慰聲,樓惜忽然擡眼看向身側的人,茫然的眨了眨眼。
“沒關系的。”他淡淡的開口,語氣有些許上揚,好似撒嬌一樣,“裴哥你先去忙吧,我也要繼續直播了。”
少年彎了彎眉眼看着他,不過在他看來,少年好像在強撐着工作一樣,他沒有資格勸說少年先别工作,隻能無奈的收回手。
在少年的目光下走到了床邊,坐下,在看到他坐下後,少年自然的收回了目标,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樓惜收回了笑容,打開麥克風後看向彈幕。
—寶寶剛才怎麼關麥了嗚嗚
—西寶你背着我們和那個狗男人說了什麼呀,我們不能聽嗎?
—啊,可惡,那個臭男人居然碰你肩,我都沒碰過[微笑臉]
—寶寶,我剛才看見你肩抖了,是不是笑了,好想看QAQ
“沒聊什麼呀,”他随便挑了幾個彈幕回答道,“是秘密哦。”
“好啦,我們繼續玩吧。”
十點整,樓惜準時下播。
他把衣服換掉後就準備去洗個澡,睡覺前他每次都會洗澡,一天洗兩次。
剛拿了衣服走進了浴室,這個浴室不是很大,他本來就沒錢和别人合租的,傅燃和畢煊宜占大頭,所以他們兩個的房間比他的大,而且還有獨衛。
所以他并不擔心會有人來這個衛生間,而且這個衛生間的門早就壞了,他也總是忘了找師傅來修。
他剛準備洗澡,就聽見其他兩人的房間那傳來了開門聲,他知道傅燃是晚上的工作所以沒太在意。
房間内的裴渝在想事情,所以自然沒有聽到有人出門的聲音。
而且他并不認識傅燃,以為和樓惜合租的人隻有畢煊宜。
另一間房子裡,烏黑一片,桌上隻放了一個燭燈,三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各自站在房間的一側,離其餘兩人都遠遠的。
“怎麼來這麼慢?”其中一個男人看向最後一個來的人,語氣冷漠。
“有事。”回答的那個男人語氣傲慢,倚靠在牆上。
“3号,你不會是不想殺他了吧?”黑暗裡,男人看不清眼神和臉色,從他的語氣聽出來有些危險。
“他該死的。”
3号聽見他的話,忽然笑得吊兒郎當了起來。
那兩人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等他笑完。
過了一會,3号終于冷靜了下來。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舍不得。”3号換了個位置,坐在了沙發上,燭燈的光隻能照到他的下巴。
光亮下,可以照清他揚起來的笑。
“那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你還沒動手,我就會動手。”1号看着3号的笑容,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3号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也沒人結束會議,但也沒有人提出問題。
“給他發信息了麼?”這是2号今夜第一次講話。
“發了。”
空氣再次變的安靜了起來。
“沒事我先走了,還有事。”3号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全然沒管其他人的意見。
繼3号走後兩分鐘,2号也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最後,這間房間裡隻剩下1号一個人。
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刀,在手腕上割出一道血痕,血液順着手臂滴落在了桌子上。
而後桌上的血液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慢慢的變成一個小人的樣子,接着,男人把刀狠狠的插在了小人上,嘴裡自顧自的說着:
“他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做那種事呢?”
“太髒了。”
“不過……”
“呼。”下一秒,蠟燭被吹滅了。
房間裡重新變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