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看着大家身上已經濕掉的衣服。

“還是先休整一會吧。”

畢竟剛剛打了一場架，現在已經是淩晨了。至于梵的據點，也不急于一時。

你們各自打完招呼後，暫時在店裡休整一會。

大概是很久沒有經曆這麼刺激的事情了，你開始做夢。

舊日的回憶從水底浮上來。

自從那次約飯後，你和真一郎意外合得來，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随着關系的拉進，你和他也不再以姓氏相稱而是選擇名字相互稱呼彼此。

不過，相處這麼久，你也知道真一郎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哪裡有男生和女生約會時噴香水但是是帶女孩去看摩托車展館的？關鍵是這家夥居然興緻勃勃地解說完了全程。

你對機車的了解，也隻是接話時說上一句好帥氣的程度。

“啊！……抱歉。”他後知後覺地說。

“好像自顧自說着些自己高興的東西，沒有照顧到你的興趣……”

“不，很帥氣哦！我看得都入迷了。”你微笑着，眼睛看向真一郎的臉。

“是吧！我也覺得那些車型很帥氣哦。你真有眼光！”他美滋滋地感慨。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歎了口氣，為真一郎的遲鈍感到頭疼。

“真一郎解說自己喜歡的東西的姿态，很帥氣。”你打出一擊直球。

後知後覺的真一郎漲紅了臉，說話結結巴巴，眼神飄忽，不敢看你。

“啊啊！是這樣嗎？……我也覺得……帥氣什麼的……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看來他的語言系統已經被你徹底擊潰了。

最後他也沒能說出些什麼來。

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從車展出來後，你就托朋友給你準備好了一切。這是你的高中同桌野崎梅太郎的提議。

矮個子的女孩從角落裡跑出來，往你的懷裡塞了一束捧花，迅速跑開時還往你豎了個大拇指。

“真一郎。”

真一郎還在為這一措不及防的一幕而失神，他被你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

“佐野真一郎，你是個奇怪的家夥。從一開始就莫名奇妙地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但……也正是你。你拯救了我，從痛苦的泥沼裡拉出了自暴自棄的我。在你的身邊，杯你注視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一種溫和的幸福。”

“倘若這個世界上有你，生存也不是個壞事。”

你是我生存的意義。你的心意通過語言傳遞給眼前的男人。

他看向你，和你手裡的捧花。

紅色的花朵襯得你的臉也染上紅暈。

真一郎有些無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幸福。

真的好幸福。

喜悅和震驚的心情淹沒了他。

你彎下腰，将花高高舉過頭頂，内心坎坷地等待口中的答案。

一秒、一秒、又一秒。時間流逝着。

良久，帶着顫抖的聲線回應了你的問題。

“是的……我願意！”

心裡的煎熬停止了。

你擡頭，看見他紅着的眼眶。真一郎從你的懷裡接過那束花。

關系更近一步的你們默默地走在路邊，手牽着手。

他送你來到車站前。

臨别前，你給了他一個擁抱，他的身體不太适應，僵硬着伸出兩條手臂抱住你。

“拜拜，男朋友。”

無論如何，謝謝你。真一郎。

你上了車，隔着窗戶看着真一郎。他的臉已經在發動的列車車窗中消失不見。

十二

你猛地睜開眼睛，過去的故事在夢裡糾纏不休。

從夢中醒來後背部覺得一陣濕黏。

你推開房間門，走到客廳去喝水。寄希望于水分，那能讓你好受一些。

喝完水後，你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單薄的身影。

“花垣？”你被吓了一跳。

“你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呢？”說着，你一邊遞給他一瓶沒開封的水。

武道隻是苦笑，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前輩。”

“嗯？”

“你說我能做到嗎？我真的能夠拯救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