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長這麼大?
這是一隻狗正常的生長速度麼?元早眼中露出疑惑。
“公司的傑作。”傑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将車子拐進一個漆黑狹長的小路。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車燈照出來的一截小路,七拐八拐,将車子停在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石頭房子前。
"這是什麼地方?"元早看見那個破房子裡忽然亮起了燈,昏暗的光透過模糊的窗戶,不情願地落在門口的台階上。
“診所。可以幫忙把辛迪身體裡的生物芯片取出來。”
元早摸了摸懷裡,那隻小黑蛇還在瓶子裡睡覺。看來它也曾經也是醫生的顧客了。她牽着狗子下了車,跟在傑瑞身後,他們還沒敲門,那扇破舊的門自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我就知道是你。”開門的是一個留着一小綽山羊胡子的精瘦男子,看見傑瑞沒好氣道:“我的門可經不起你折騰了。”
傑瑞笑嘻嘻的竄進屋子裡,像是回家了一樣,往沙發上一癱,眼神開始渙散:“叔,取芯片,老規矩,複制一份新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元早就聽見沙發上傳來微弱的鼾聲。
這人怎麼随時随地大小睡!
元早牽着狗子,站在屋子中間,安靜地等待醫生的指令。
“狗給我,你也去睡。”男子指着旁邊的單人躺椅,趕她去休息。
元早本想拒絕,但是目光落到辛迪搖晃的尾巴上,改變了主意,乖巧地點點頭。
她本來隻是想坐下休息一會,沒想到竟然睡着了。再一睜眼睛,天都已經漸亮了。
沙發上傑瑞還在睡,隻不過換了一個姿勢。
她起身,膝蓋上滑落下一塊藍色毛毯。手裡毛茸茸的觸感讓她有點恍惚,這裡是診所?
她順着屋裡的光,來到操作室,裡面辛迪一動不動的躺在金屬床上,一隻耳朵被機械臂拎着,旁邊的金屬盤裡放着一塊閃着光的芯片。
原來公司把芯片植入在了辛迪的耳朵上。
醫生敏銳地察覺到了門口有人,他看見是元早,放下手裡的工具,走過去開門。
“去把那小子叫來,修改芯片。”
“芯片?”
“對,複制的那個。”醫生雖然疲憊,但是仍舊耐心地解釋。
“要不,我來試試?”元早忽然對生物芯片産生了好奇。
醫生不疑有他,拿起操作台上的一塊嶄新的芯片塞到她手裡:“那你拿去。有問題找傑瑞。”
元早捧着芯片又坐回沙發上,将芯片接上自己的通訊器,開始逐一編譯。
首先,重置定位信号,斷開和公司的聯系。
其次,重置信息獲取密鑰,公司就無法再讀取辛迪的信息了。
然後……
元早嘗試着修改接口,和辛迪建立互動模式……
“你寫的比我簡潔多了。”傑瑞忽然開口。
元早吓了一跳,光顧着修改芯片了,都不知道傑瑞什麼時候醒來的。隻見傑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虛拟屏幕,像是沉浸在什麼重大的發現中。
“原來還可以這麼處理!”傑瑞入魔了一樣念叨:“彙編指令類型,在進行分類處理。雖然看起來多了一步,但是執行流會清晰流暢很多!尤其在指令多的時候,可以有效避免錯誤判斷鎖死。”
“你簡直就是編譯天才!”傑瑞忽然發出一聲驚歎,随後又産生了一絲疑惑:“那你為什麼不在這裡做一個安全區呢?萬一芯片被黑入怎麼辦?”
接着傑瑞又自言自語道:“也是,一條狗子而已,誰會閑的無聊去黑一條狗的芯片。”
元早讪讪地舉起手:“其實,是我不會……要不……你教教我?”
傑瑞難以置信地看着她,會寫出這麼精妙編譯算法的人,不會最基礎的安全鎖?但是看元早那真摯的眼神又不像是有假,他撓了撓自己淩亂的卷發,僵硬地撇了撇嘴角:“行吧,那我給你演示一遍。”
傑瑞每寫一步,就幹巴巴的講解一句,十幾行的代碼,放平時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他硬是花了五分鐘才講完。轉頭看着元早皺着的眉頭,他臉都要綠了。
他講得不至于這麼差勁吧?就在他發力準備重講的時候,元早在下面又補了兩行代碼,一臉虛心地請教:“這樣處理的話是不是會對芯片接口更友好一點?”
傑瑞瞪大了眼睛,那兩行代碼像金子一樣,在屏幕上閃閃發光。之前隻是普通的安全鎖,可有了這兩行代碼,可以更加有效識别攻擊和其他設備的搜索識别,大大地減少了不必要的信息處理,勢必會延長芯片的使用壽命,以及芯片承載人的負擔。
雖然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改動,但是如果每一處的設計都秉承着這樣的思想,這個芯片就會讓承載者輕松許多。那種體感未必能一下子提現出來,但是在進行高強度運算時就會很明顯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該不會真是個編譯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