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傳出去,大家都知道她是背地裡用陰損招數的人,以後想和她交朋友都得謹慎斟酌了,而且她擔着這樣的風評,誰還願意蹭一身腥啊。
他正想開口譏笑燕盈之什麼。
梁秋繼續道:“不過用藥的那份食物不是燕盈之的。”
齊茂充滿諷意的神色一愣,話語停在嘴邊。
梁秋看向畢海平,眸色深深:“是畢海平師弟的。”
“什麼?!”人群裡霎時爆發出了驚詫的聲音。
“怎麼會是畢師兄?”
“他居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
“呵,我之前說什麼來着……”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麼……”
齊茂亦是錯愕不已。
就在這時,面色沉沉的畢海平,轉身猛然抽了齊茂一巴掌。
扇臉聲相當響亮,直接将齊茂打翻在地。
他怒斥道:“你竟然在我的獸食裡私自加料?怎麼能為了增強效果幹出這樣的事,太讓我失望了!”
齊茂被抽懵了。
他狼狽地摔在地上,臉上巴掌印紅腫,腦子嗡嗡地響。
畢海平仿佛還不解氣般,又狠狠踹了他一腳。
瞬間衆多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周遭旁觀修士們驚訝的、懷疑的、鄙夷的、探究的眼神。
梁秋也在看他。
還有畢海平那帶着怒火的,透着冷厲光彩的目光。
齊茂腦子轉過彎來,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僵硬地扯動面部肌肉,低頭道:“對不起,師兄……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想着這樣容易完成任務,就瞞着你放了點東西……”
畢海平歎了口氣,對梁秋拱了拱手,賠禮道:“我沒想到身邊人會犯這樣的蠢,是我管教不力,對不住梁師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梁秋道:“噢,這樣啊。”
他微笑着,目光掃過他們二人。
那頭的燕盈之瞧了這場好戲,不由笑出了聲。
當場甩鍋,真是精彩。
那個梁秋看着是相信了畢海平的說辭,但實際上是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事情都這樣了,畢海平也不好再多待下去,他帶着齊茂要離開。
走之前燕盈之的聲音飄了過來。
“哎,别太動怒啊,你們多心有靈犀,齊茂偷偷放藥,作為師兄的你也第一時間質疑别人是不是加料,要不然怎麼是能混到一起的師兄弟呢。”
畢海平臉色鐵青,嘴唇緊繃着離去了。
梁秋來到燕盈之面前。既然已經确認她的獸食沒問題了,他自然要繼續和她合作。
他帶着和煦笑意與她談起後續的具體事宜。
……
鐘尋正在宗門一條小道上與朋友走着,思索起往後的安排。
入門後的這些天,他修習了天玄宗發放的基礎通用典籍,進展還算可以。
比身邊那些同住公共宿舍的内門弟子是快上不少,讓好些弟子稱贊羨慕。
當然,他比不上那些進了大殿成功拜師的新生。
有師尊帶着修煉,總歸是不一樣的。
鐘尋一邊為自己與周圍人對比出的優秀而傲然,一邊有些失落不甘。
不過,他心态穩健,沒有因此影響了修煉。隻要好好增長自身,日後還有機會去尋個真君拜師的。
不久之後的聯誼活動便是個值得重點關注的事情。
天玄和乾元同為頂級門派,曆來關系緊密,故而會合作舉辦這樣的聯誼活動。
這是個獲取資源、表現自己的好機會。
例如,活動裡的某些比賽會給發揮出色的弟子一些獎勵,這對于鐘尋這樣資源貧瘠的公共弟子來說很有用。
這同樣是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他能借此拓寬人脈,結交其他優秀弟子,并且給厲害的高階修士留下印象。
如果走了大運,說不定還能直接有真君看上他,願意收他為徒呢。
鐘尋要為此好好做準備。
而作為内門公共弟子,他是有工作要做的。
此時他便是差事告一段落,與共同做活的友人回去休息的路上。
二人閑談的氛圍輕松。
鐘尋雖然心底自傲,為人處世卻十分圓滑,他對那些天賦不如他的弟子亦是溫和有禮,表面功夫做得相當好。
故而他的人緣與風評都不錯,在衆弟子裡頗受贊譽,覺得他天資優良,人品也好。
鐘尋正邁步走着,忽然瞧見一個身影從前面穿過,沒入了拐角。
他的腳步一滞,眼瞳微微睜大。
那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一個不可能會在天玄宗出現的身影。
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