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遭遇變故前程盡毀後,痛苦得渾渾噩噩,不知如何是好。
被趕出家族的她也沒有别的去處,想着她唯一的朋友與之前的約定,便動身前去檢測點。
陸安的訊器壞了,無法聯系鐘尋。
她想着也許鐘尋給她發消息問她情況了,擔心如果鐘尋沒收到她的回複會着急。
然而到了地方,陸安卻沒找到他。
打聽之後發現,他來過了,已經通過檢測登上飛舟離開了,沒有等她,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陸安本來就精神狀況糟糕,多年好友的背棄,直接讓拉着她的最後一根線斷了。
她霎時崩潰,了無生志。
憶及此處,燕盈之聽到阿柳叫她的聲音。
她回神,對阿柳應了一句。
她們那批在天道石前的人,都被帶上飛舟安置在上層了。阿柳對之後的考核有些擔憂,故而來找她說話。
燕盈之笑笑,與她閑聊起來。
……
天玄宗山門下面的駐地處。
這裡近來出現了不少新面孔,都是各地通過初步檢測被送來的人。
鐘尋正在一處房間内休息着。
和身邊略顯焦慮的灰衣友人相比,鐘尋的神态鎮定許多。
他的天賦在平民中算得上出彩,灰衣友人朋友還在憂慮自己能否通過考核留在外門時,鐘尋卻保底能進入内門。
灰衣男因為緊張和鐘尋聊起天來,聊着聊着,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鐘尋的打扮。
鐘尋這身衣服做工精良,剪裁得體,配上原本就不錯的相貌,更讓他氣宇軒昂,顯得灰衣男凡胎濁骨。
其實他倆的家境差不多,鐘尋有錢買購置這些,多虧了他有個出身家族的朋友。
灰衣男沒錢買訊器,鐘尋卻有個新款的訊器,也是那人提供的錢。
想到這兒,灰衣男說道:“對了,你那位叫陸安的朋友呢?”
“我記得你上次提過,這次要和她一起來,怎麼沒見到她人?”灰衣男道。
鐘尋眼神一晦,又馬上恢複自然,道:“她說自己遇到些事,便不和我一道了。”
灰衣男聞言便沒再多問。
鐘尋的手指摩挲着訊器表面,眸中暗光閃動。
他原先是打算再和陸安增進增進關系的。
畢竟陸安身後有家族,天賦亦比他出彩,未來成就應當不低。
陸安又對他頗為大方,要是能繼續和她做交心好友,以後能蹭到的好處更多。
他還指望陸安在天玄宗内幫襯他呢。
但沒想到的是,陸安靈根被廢,還被家族除名。
得知這個消息後,他沒有一點想等陸安的意思,隻想快點離開。
靈根都這樣了,就算她來到檢測點還有什麼意義?
而且,鐘尋還怕陸安想要回之前資助他的那些錢财。
他聽聞陸安被趕出來是因為傷害同族之類的罪名,估計帶不了什麼财物出來,她現在的情況想必很拮據困難。
如果陸安想讓鐘尋幫幫她,讓他把那些錢還給她,那就很不妙了。
他可不想管一個累贅。
故而鐘尋一通過檢測便急急忙忙地要走,不願見到陸安,生怕被她纏上。
也别怪他絕情,他将成為天玄内門弟子,她卻與修煉之途無緣,合該分道揚镳。
說起來,先前和陸安交往密切之時,鐘尋也有些暗自嫉妒她,為何她生來起點就比他好這麼多。
現在一看,大家族的千金又如何,靈根好又如何,一下子就被毀完了。
也隻是個廢人罷了。
屋外一陣喧鬧動靜響起,鐘尋從窗口看去,是其他飛舟降落此地,又有新人來了。
再過幾天,最後承載候選人的飛舟便要到齊,正式開啟問心路。
灰衣男歎了聲,看着鐘尋羨慕道:“你的天賦和心性都很好,應當能有不錯的表現,說不定會被哪位真君看上了呢。”
在通過問心路考核的弟子中,大部分會去外門,少部分去内門。
而其中表現突出的,才會被收徒,否則就是内門公共弟子。
鐘尋聞言,看起來謙遜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