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幾乎沒有猶豫，貼得他更緊。

周雪度啞然失笑，憋着勁，“林青霧，你這是勒吧，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林青霧頓時臉紅，反應過來靠得近不是這個意思，松開手，往後退了步，怪他怎麼不說清楚。

周雪度無賴得很，“你沒給我說的機會就抱上了啊。”

“......”

這人真是蔫兒壞。

-

洗漱台水流聲嘩嘩，林青霧坐在周雪度床邊等他沖洗馬克杯，百無聊賴之際，她鼻尖再一次充斥那股淡淡的蘋果味，莫名感到心安。

周雪度清洗完，滴幹淨水，拿着出了浴室，到桌面水壺處，倒了半杯水。

然後于她身前站立，将杯子遞給她。

“先喝點水。”

林青霧接過，雙手捧着，小抿了口。

周雪度并未坐下，也沒離開，林青霧想起剛剛他說的再靠近點，心下思慮。

“還喝麼？”周雪度問。

林青霧搖了搖頭。

周雪度順手接過，将剩下的大口喝完，之後随意把杯子擺置旁邊桌面。

林青霧看着他，眨眼，“再靠近點？”

周雪度撩起眼皮，一字一頓，“我，口，渴，了。”

林青霧沒忍住笑了起來。

等笑夠了，林青霧問他，“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周雪度這會揣着明白裝糊塗，“什麼什麼意思？”

林青霧愈發放肆，學他斷句，“你，要，不，要。”

還沒念完，周雪度過去想捏她耳朵，她笑得不行，忙躲開，聲音裡摻合笑意，顫抖着，不成調，斷斷續續溢出，“再，靠，近......”

如此反複幾個回合，周雪度沒轍了，看她半秒，她還在那兒笑，心裡頭有了注意，朝她傾身而下。

林青霧的笑聲就這麼被止住。

她愣了愣，眼神裡難以置信。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壞，他居然在撓她癢癢。

林青霧怕得要死，趕緊往後邊縮。

周雪度偏不放過她，膝蓋壓住的被子陷下去一小塊，她往後退，他向前追。

林青霧完全逃不掉一點，隻能向他求饒，“我不說了，不說了。”

周雪度唇邊漾起抹笑。

很壞。

林青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周雪度直接帶着她往身後床面倒。

兩人都陷了進去，被柔軟包裹住。

周雪度手中動作沒停，林青霧求饒聲也不止。

最後，這一頓折騰下來，林青霧沒了半點力氣，依靠在他懷裡，微喘着氣，“你别欺負我了。”

周雪度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被氣笑了，合着惡人先告狀呢，他擡手用手指輕點兩下她額頭，又撩開她耳邊頭發，低頭咬了口耳尖，“誰欺負你了？”

林青霧想躲開，周雪度環着她肩膀不讓，她微微擡頭，語氣有點無辜，“你啊，你剛剛還咬我耳朵了。”

周雪度哼聲，再次咬了口。

連續被咬兩下，林青霧也來勁了，準備還擊，腦袋往上伸了點，咬在他下巴上。

她下手不像周雪度那般收着力，完全沒個輕重，周雪度“嘶”了聲，低眸，“怎麼個意思？林青霧，你真狠心啊。”

林青霧盯着他下巴，那塊被咬過的地方開始泛紅，隐隐約約可見淡淡的牙印。

“還行吧。”她還點評。

完全說不過她，周雪度舉手投降。

......

好一會，終于消停下來，他們就這麼抱着，彼此靠着彼此。

林青霧問他：“再靠近點是指的什麼？”

周雪度沒立刻回答，而先親親她的頭頂。

林青霧也沒急切地詢問，安心地靠在他懷中。

過了會，周雪度說道：“我以前覺得，即使談戀愛在一起，人也始終會是獨立的，可以有自己的空間，完成自己的事，比如你寫方案腳本，我寫歌詞，我們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但都不會過多去追問。”

林青霧想了想，“這種相處模式不算很理想的嗎？”

周雪度認可，“不止很理想，更甚至很難得，令我着迷，隻是我發現我現在有點貪心了。”

“嗯？比如呢？”她問。

周雪度輕聲笑了下，“比如我想聽你分享剪輯視頻途中的有趣花絮，唠叨新想法新主意，比如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皺起眉心，為什麼抱我抱的那樣緊？”

林青霧有點意外。

因為在他的角度，他們其實不算認識特别久，了解層次懸浮于表面，隻不過因少有的同頻互相吸引，互相靠近。

而這種情況會短暫的的契合，長久過去便會變得寡淡無味。

他這些話的意思很明顯。

他沒想短暫。

他想多多了解她。

林青霧沒回答他，閉上眼，往他懷裡又靠近了些，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你有想過，你想了解的東西或許會和你心中所想的，所刻畫的不一樣嗎？”

周雪度食指圈着她頭發，“那這就是刻畫人的問題，他所做所想一切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内心的幻想，那麼，也沒有再和他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知道麼？”

林青霧猛然睜眼，睫毛有些不受控地發顫。

“所以，你願意嗎？”

即使林青霧心裡頭很清楚他在說什麼，但她還是問他，“願意什麼？”

周雪度不厭其煩，“願不願意讓我再靠近你點。”

他改了語序。

她笑了笑，在這刻終于接收他的心意，“那你再靠近我點。”

周雪度失笑，聲音裡卻很鄭重。

“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