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林青霧忙了起來,霧散跟吳千歲那裡兩頭跑,連視頻都沒怎麼拍。
不過風景視頻有庫存,保證這段時間發布的量,Vlog也不用擔心,阿很小橘在錄。
隻是他們小群幾人,像被放置在一個無數絲線的房間内,正将一根一根交叉的,打結的,混亂的線,清理到順直平行。
他們将方案修改,想法細化。
聚一起探讨可行性。
在頻繁碰面的時間裡,對互相的了解也漸漸深了起來,幾人聊天愈發的大膽。
包括不限于,對對方方案的吐槽,直接了當指出對方方案缺點,實施起來的困難性。
但大家都沒覺得這種聊天方式冒犯,相反,隻有能開口說出内心的觀點,表達自己的意願,才對這場活動百利而無一害。
最終,吳千歲沒有舍棄任何一個人的方案,而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遊園會。
也算一種小型集市。
會有商販售賣東西,包含一些可以互動的小遊戲,這樣,遊客上島後,可以開啟探險之旅,活動就不會顯得過于單一無聊。
吳千歲分了白天場和夜晚場。
白天場适合跨距離,将整個島都做為一個活動場地。
他們幾人,就是遊戲的打卡點。
到他們那完成任務,可以獲得一樣物品,集齊四樣物品,就能換取一個紀念品。
除夏蟄的不同,其他人都一樣,都是遊客找到他們的店鋪打卡,做任務。
吳千歲于這次活動内給他們的一點優勢,具體打卡方式也由他們自己定。
這就是合作的利。
夏蟄的不同在于,他給人拍氛圍視頻這點來說,太常見,太普通,網絡上此種形式随便抓一個都是。
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改成,尋找夏蟄。
夏蟄本就是自由自在的人,沒有固定地點,走到哪都随心所欲,找到他,反而成了一種挑戰。
吳千歲說的晚上場,是給沒那麼多充裕時間的遊客,以及,島上居民準備的。
居民擺攤,抽幾個做為打卡點,遊客做任務,集齊物品換紀念品。
流程大差不差,隻不過沒那麼大幅度,适合隻晚邊才過來的遊客體驗。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幾人的需盡快定下。
那天連橋說的花車巡遊,依舊沿用。
吳酌的海邊派對,也在考慮範圍中。
其中問題,便交由他們解決。
各自負責自己那一塊。
吳千歲說:“隻有最終确定了遊園會上的每一環節,才會向外界發出邀請。”
所以,聚了幾天,幾人又分散開。
但唯一不變的是,肩上的擔子一如既往的重。
林青霧的煙花同樣。
這幾天她搜索附近的煙花廠,在對方賬号簡介裡找到聯系方式,添加,表明來意,無一不拒絕。
商人本質,重利益。
得到的比付出的少,沒多少人願意。
......
天空懸挂的太陽落下,替換成了皎潔的月。
林青霧從浴室出來,直走向床。
洗澡前紮的丸子頭散了一縷,尾端沾上了濃濃的水霧汽,因她動作,擦過脖頸,拖出一行淺淺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點亮屏幕,赫然有幾條消息提醒,熟練操作查看。
其中一個是先前新加的煙花廠。
對方發過來僅僅五個字——
【暫時不考慮。】
往上,是林青霧跟對方的講解話語以及一份電子文件。
仔仔細細地說明了活動方式,活動内容......
指尖在屏幕上方停頓住,久久沒動。
即使心裡或多或少能有預感對方的拒絕,可看到那幾個字時,整顆心還是在下墜。
不知道過了多久,屏幕黑了又亮,林青霧還是準備多争取一次機會。
在聊天框内輸入,檢查,确認無誤後才發出。
也在發出瞬間,你還不是他(她)朋友幾個字蹦了出來。
她愣住了。
一時手上沒了動作,眼睫向下垂。
頭頂燈光也在這刻毫不掩飾直直打下,妄想透過縫隙,扒開她的情緒。
但林青霧沒給它機會。
隻放空了幾秒,便恢複過來,重新看了一遍聊天記錄。
文字能表達多種意思,描繪的人就成了它的掌控者,一字一字組成一句,一段,一篇。
表達的或樂觀,或悲觀,或細膩,又或簡潔大方。
這讓她忘了,文字一開始,僅僅隻是冰冷的,毫無感情。
是書寫者,與查閱者賦予了意義。
如果心思不相通,那麼,她這麼多的講解看起來像是,詐騙。
林青霧意識到,她現在這種在網上溝通的方式,弊大于利。
是行不通的。
她靜靜思索了會,心裡頭有了決定。
-
因是畢業季的緣故,這陣子陸陸續續有人上島。
外邊太陽大,空氣中蒸騰着熱氣,小橘躲大廳内吹空調。
邊調着音響放音樂。
門口石塊路被行李箱滾輪碾過,發出一串聲響,她身長脖子往外探。
一男一女正拉着行李箱過來。
模樣看着都不大。
小橘連忙起身,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兩人接過,有些腼腆地說了聲謝謝。
小橘擺擺手,“沒事,外面溫度太高了吧,休息下吹會空調。”
說着遞給他們一些紙。
男生接過,先給了女生。
女生沖他笑了笑,靜靜地擦拭額前的汗。
小橘搭話:“第一次來鸢島嗎?”
男生點頭,“對,正好高考完了,放松一下。”
“哇,那這是畢業旅行啊。”小橘捧場,“人生中很美好的記憶,獨一無二的,也太棒了吧。”
女生正捏着紙巾的動作微微一滞。
聽到獨一無二幾個字,低下了頭
男生注意到,“昂”了聲,也不自在地抓了一把頭發,瞥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