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寒光在眼前閃過,任關山握劍同那些人打,來的人約摸有數十人,武功不錯,且招招毒辣,皆是下了死手,想來應是殺手或死士一類的,不過,她現下還不知是何人派來的。
任關山動作甚快,數劍鋒相撞之聲于耳邊轟鳴,她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四人,還順道從其中拿了把劍丢給謝知韫防身。
而便在這一遽,二人周遭便被更多的人包圍了。
來的人同方才被任關山解決之人一般,一身夜行服,個個拿着劍向他們襲來,且比方才多出了至少十幾号人,也不知是從何而來,對手過多,前後皆有,若憑任關山一人是壓根解決不完的,故此,他們便不得不并肩作戰矣。
二人持劍相背着,以一擋十,殺盡身前之人,欲為在前路開出一條道來,可未曾料,來的人卻成倍增之。
風聲鶴唳,二人的發絲衣袂翻飛交錯,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早已染紅他們的衣角與劍,眼看着人愈發地多,任關山隻可動用傀儡術,控下數十人為他們殺出一條道來。
某房檐之上,一身黑衣的男子抱着劍看房下戰況,當見了那江湖禁術之一的傀儡術之時,怔了幾刹,他倒是沒想到,竟會在豐都見此禁術,且還是在一介女流之輩身上。
然房檐之下,戰況愈發緊張,謝知韫因這具肉體凡胎之身甚快便敗下陣來,他還因一時不備,便被撒了毒,穿了心。
謝知韫心口之處因此湧出了大片鮮血,唇中也耐不住似的嘔出了一口口血來,血水順着唇直流而下,本就鮮紅的胸膛變得更為紅了,在此同刻,他的身子也開始不穩,搖搖欲墜便要倒下去,好在任關山眼疾手快,一手便扶住了他,順道還将傷他之人一劍殺之,鮮血嗖地下飙出,濺了她滿面。
而還立于房檐之上的黑衣男子見此狀,方才動了動劍,似是終于欲要出手了,可還未待他去至那二人身前,那女子便發現了他,還用傀儡線使力将他拉了下來。
男子失控地墜下房檐,被她擋在身前,為他們開道。
隻見任關山一手扶着謝知韫,一手拉着他擋在身前,一步步慢慢後退,直至退于安全區域之時,才将傀儡線斷了,還狠狠把他推了出去,然一轉眼,她便帶着謝知韫跑了。
男子脫離控制之後,便立馬帶着衆手下追了過去。
……
任關山扶着謝知韫,飛奔在道上,但由于他不止地嘔血、身子癱軟之故,他整個身子皆倒在了她懷裡,身上分量重了,她速度自是慢了,當然,這也導緻了那群人很快便追了上來。
此道地形崎岖複雜,在這其中跑着甚費體力,更何況帶着一人,且,不知怎的,跑着跑着竟還跑至了死路。
任關山及時停下,腳下的幾石塊被連帶着踢了下去,風聲呼嘯而過,糅雜着那群人的腳步聲,一同撞入耳中,隻聽背後那群人似也是停了下來,其中一人道:“這位姑娘,莫要再做那困獸猶鬥之事,我等并不欲取你性命,隻要你懷中之人。”
“若将他交予我等,我等馬上便走。”
謝知韫奄奄一息地靠在任關山懷裡,顫着睫汲取她的體溫與心跳,許是當下情狀對他們太過不利,他竟聽到師父瘋狂加快的心髒,感覺到愈發灼熱的胸膛,這種種現象,就猶如他情動之時一般,但他很清楚,她并不會愛他,半分皆不會有。
下一瞬,他感覺任關山攏了攏他的身體,緊得似是在擁抱他那般,随後,他便聽見了自己死灰複燃的心跳聲。
一聲,兩聲,三聲。
在此寂靜的夜中,倒顯得格外突兀。
任關山轉過身,手中捏了式決便開始大開殺戒,隻見紫光劍氣破空而來,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提劍擋下,就被無數襲來的劍給重傷倒地,那一地帶頓時被他們體内流下的鮮血染紅。
而當數劍傷到他們之時,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任關山,體内正受以成倍的,關于違背天地法則與那無名禁锢的反噬,直至她額間花印隐隐顯現,又緩緩消失,那反噬才褪去幾分,不過,體内卻還是有密密麻麻的痛牽扯七魂六魄。
任關山遍體鱗傷,全身的每一處皆在如潮水一般噴湧出鮮血,血水滴在謝知韫的臉上,粘稠又溫熱,他忍不住哭了,淚水混入滴落的血水之中,一瞬便布滿他整張臉。
後來,他們被一股強橫的外來之力,一齊打下萬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