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道:“唐家莊之人可不一定會賣這個面子,我早些年便聽過這個門派,似正似邪的,裡頭的弟子更是魚龍混雜,未清底細,我等不可貿然行動,且,過兩日便為他們的拭劍大會了,我等若是就此般闖入,保不齊會被他們敵對。”
“還是小心為上。”
從一開始便于一旁靜聽的司徒鏡與沈景喻二人覺之有理,點了點頭,齊道:“諾,大師姐。”
而與姜姒講法子的慕容均,雖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聽命,他拱手回道:“諾,大師姐。”
言罷,慕容均又問:“那大師姐,我等現下當如何?”
“尋個門路,弄幾張入場貼來。”
“待拭劍大會,我等以比試者的身份再入唐家莊。”
商議定計的幾人卻不知,他們早已被人跟蹤上了。
……
充州大街之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盡是一派祥和之景,各路吆喝嘈雜之聲不絕于耳,不同階層的百姓身着各異衣裝,行走于此街之上,不過一路過來,倒是未有衣衫褴褛之人,所有行人穿的也算得上幹淨,而所有人所看到的,也僅有此番的充州繁華罷了,暗處滋生的苦難無人可見。
縱橫交錯的幽巷之中,無數的乞兒、乞人[1]一身破舊,仰頭張唇哭着喊着,向時而路過的行人讨要吃食,可被他們乞求的行人抑或是躲得遠遠的,抑或是一腳将他們踢開,便是從那一刻開始,痛苦且凄的呻/吟之聲灌足了幽巷。
不過,仍是無人介然。
“暧——你這丫頭怎般看道的!不知撞到人了麼?”
“死丫頭,大爺的瞎了麼?!撞到老子了!”
“瘋了,竟在充州道這般跑,等碰巡捕[2]便知了!”
“哎呦!怎地這麼撞人!”
“……”
“死丫頭!給爺站住!”
“抓住她,她大爺的,定不可教她跑了——”
“……”
忽而,幽巷之外傳來二番言語,一番是被撞到的怨言,一番是一隊地痞男子火冒三丈、惱羞成怒的憤言。
然前頭撞人與被男子們追殺的人看去,僅有十八歲上下,她一身藍衣,似水一般,飛快地跑在人群之間穿梭,她手中、身上皆拿着挂着什麼東西,瞧着似為貴重之物。
而這一切,則都被坐于食肆[3]之外的三人收入眼底。
任關山微微昂首,捏着茶杯,透過眼布看着那抹輕快的身影與她手中、身上的東西,默然二息,不知在思索什麼,随後,她便随意勾了勾指尖,施法以二目看遍她的全身。
少女手中、身上之物僅是一些藥草與膳食,沒什麼特别之處,更無異處,但視線掃到她身上,便發現一較為奇怪之處了,分明是肉體凡胎,卻有狼人族血騰。
莫非……是江湖傳聞之中隕落已久的,狼人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