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似是發現了她的魅妖身份,給她種了蠱不說,還利用她魅惑凡人,去謀取私利。
她不喜這般的他,更是厭惡這般的他,但那時的她懷着胎,未有什麼法子喚起他的良知,也未有什麼法子阻止他,隻可這般看着他一日又一日地堕落下去。
而她,因與他所謂的多載情誼,竟還會對他還心存僥幸,可那些僥幸,卻在後來又被他親手劃破。
那些日子,赢行生意越做越大,他也因此愈發利欲熏心、貪得無厭,甚至還将算盤扣在了她的族人身上。
她在為他養胎的時間裡,他利用她引出她的族人,并帶人抓她的全族,利用她的族人們謀取更多的利益,待榨幹了價值,便皆數殺了,血流成河的屠戮場之中,上千的上古魅妖被殺于陣下,然她,下一代的魅妖之王,卻在仇人的地盤,為仇人孕育孩子。
那一日之後,上古魅妖一族滅絕,更從曆史上除了名,而她無憂,成了世上唯一的上古魅妖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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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混鬥在一起的三方勢力各被打了一道,他們相繼穩住二腳,一前一後看了過去。
一片白色煙霧之後,是一群裝束各般的凡人,然對面的無憂,隔着霧先是看到了那帶領之人,随後,又見着了一身着苗疆之物的少年,當她目光上移,睨到那人與她甚為相像的臉之時,昔日的一切随恨意湧上心頭。
無憂定定看着他,腦中閃過一幕幕灰白記憶,它們如一根根鎖鍊狠狠勒住她,教她忍不得地,越發恨他,但現下不是殺他的時候,她得等個時機。
無憂收回混元,冷道:“來者何人,竟闖入了這九黎山,不知此地是何麼?這般胡來——”
帶頭的任關山聽了,上前幾步,笑道:“鄙人首一回來此地,還懇請大人多多見亮。”[1]
無憂挑眉:“哦?首一回,那可有通行令呢?”
聞言,任關山又道:“人界之人,怎會有通行令,您身為九黎山守山之人,應知曉,那令是從何而來。”
無憂道:“那閣下的意思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别說的那般難聽,我等隻是沒有能力,又何談什麼霸王硬上弓。”任關山笑意未褪,道:“再者,我等并不打算過山,隻是欲上個山辦事罷了。”
無憂嗤笑一聲,又道:“說來說去,也是讓我通融是麼?閣下不知,此山沒有通行令,也是不可入的麼?凡人又如何,到了妖魔界,便要遵守妖魔界的律令。”
任關山:“那……隻要打過你,便可過山是麼?”
無憂神色變冷:“你這女子,好生嚣張,一介肉體凡胎帶人明目張膽闖山便罷了,竟還如此信口雌黃。”
“若不怕死,便開戰罷。”說着,無憂便抽出混元傘,任關山也拔了劍,道:“樂意之至。”
一陣陣警聲被拉響,無憂揮手布下一道結界,将所有的闖山之人困于其中,而九黎山的數百守兵,在警聲被拉響、結界布下的那一刻便悉數降臨,圍上了衆闖山之人。
守兵是由妖魔界各地勇士構成,實力不容小觑,若非為了試探這幾人,任關山才不會下這等血本。
結界之中,本從一開始起的幾方勢力,現下卻因立場問題暫且縮為了二方,一方是九黎山的守山之人,一方是由鬼域之鬼與凡人構成的闖山之人。
二方勢力各施出法器,混鬥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各類法器的攻擊氣息與法術光影合為一體,在結界内一道又一道地爆,聲響甚大,二方勢力皆在認真對付各自的對手,未察出那無憂同任關山打之時,餘下的手還會去攻擊另一人,術法之極,而被她攻擊那人,似是被下了定身咒那般,竟也不怎麼反抗她。
當然,這一切,是被還在打鬥之中的任關山收入眼底的,還會在他快不行之時,随手助他一把。
混元傘攜着一尾紅光,同任關山的七殺劍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打在一起,七殺劍鋒與混元傘刃碰撞摩擦,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刺耳之聲,後來,不知是對手太強,還是另一方的帶頭之人有意為之,本還平手的局勢竟淪為了下風,甚至還教鬼滅樓的七星溯洄術被迫使了出來。
一片又一片巨大的七色黃藍星光漩暈驟現,對手因前頭的打鬥多數處于上風,故,對此毫無防備,他們一個不小心,便同其他人被一起送入此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