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關山笑道:“自然,隻不過至今往後,你淩城,必要唯我任樾馬首是瞻、俯首稱臣,不然,格殺勿論。”
“淩城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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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城的家人,皆被狗皇帝監禁在了一隐蔽之處,不是天牢,而為天機閣,淩城隻知那處喚這名字,不知在何處,隻不過,好巧不巧,任關山便知曉那處在何地。
天機閣是狗皇帝于東澧建國起,便暗地裡建立的密閣,那處是三衛的誕生之地,更是培養、扼殺三衛的血池。
三衛分為滄狼衛、金武衛、青衣衛三衛,然除去這三衛,狗皇帝麾下還有三支影衛,一支禦林軍,護皇帝以及皇室之人的平安,但三衛與影衛、禦林軍不同,三衛中人皆是從血淚之中自相殘殺、千錘百煉之後,方出天機閣。
赢則生,敗則死。
這便是天機閣的生存法則。
任關山并非是從天機閣出來的,她的阿姊才是,且,阿姊當初是天機閣那一批之中首一個出來的,然此,她被封為了滄浪衛統領,但這些信息并非阿姊予她道說的,而為她自個兒查出來的,阿姊從不願教她擔心,故,未向她透露半分天機閣之事與她在天機閣受此磨難之事,至于,這些信息是從何而來,便得幾載之前,剛擔任滄浪衛統領一職之事說起了。
那一載,任關山新官上任,将身邊所有的人皆查過了幾回,即便是阿姊親信,她也為保安心,将其全數查之,當然,在那其中,便有天機閣與天機閣之人。
天機閣位于朝廷大堂背後的暗樓之中,樓共有十層,每一層機關遍布,花樣百出,更是一嗜血要命之地,能闖過這十層之人,便可擔任三衛其中一職,自然,也是要據名次來的,名次越高,擔任之職便越高,故,三衛中人個個皆欲爬高樓。
……
任關山結印施法,一個瞬移帶着淩城一同入了天機閣一層,但不過,因她們不知淩城家人被關在那一層,便隻可一層一層地尋,前幾層還算順利,對于任關山、淩城二人而言,是這般的,可到後幾層之時,越發之難,就連任關山對付起來,皆有些吃力,因裡頭守閣的并非隻有人,還有“神獸”。
但這所謂的“神獸”,神不神鬼不鬼,似是從什麼陰祟之地召來的,說是“神獸”,卻更似妖魅,畢竟,沒有什麼“神獸”是滿身妖邪之氣的,故而,此“神獸”們,或是妖魅佯裝的,又或是,被妖邪污染了,看情況,似應是後者。
任關山、淩城二人持劍,一路并肩作戰,一個個印堂烏黑、似龍似蛇的“神獸”們向她們襲去,它們體型頗大,青面獠牙、尖爪巨掌,甚至外還有金剛麟片護體,一伸爪便可将人拍得粉骨碎身[1],若不是二人躲得快,早已被其拍死,隻不過這麼耗着也不是法子,須得盡快脫身,否則待體力消耗完了,她二人皆會命喪于此,實乃得不償失。
於是,任關山又伸手施法,聚以内力逼出了額間花印,體内滿能之後,她又抽取了傀儡術之中的力量,用最大的功力,開了陣,淩城見她此般不要命,心中不由的一驚。
隻見女子手緊緊持着七殺,以氣化劍,無數的劍驟現,她分出數十神識,飛身而起,無數的劍跟着圍上了“神獸”們,任關山與她的神識們,一腳穩踩在神獸頭頂之上,任關山本體複而施法,無數的劍在此刻,化為了無數的玄紫色鍊條,狠狠捆住“神獸”們的身體,最後,她與她的神識們一劍刺入它們的頭頂,“神獸”們仰頭咆哮着,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将任關山同她的神識震了出去,淩城即便在外,也被影響到了。
任關山的數十神識歸為一體,七殺落地,她猛地被“神獸”們打落在地,全身血流不止,它們仍活着,高聲叫着吼着便沖向她二人,勢頭甚猛,迫在眉睫、千鈞一發之際,淩城快速使了那七星溯洄術,将任關山拉入了幻境之中。
……
幻境之中,任關山暈厥了甚久,淩城一直守在她身邊,見她時而蹙眉,時而舒展的眉頭,看上去似是甚為痛苦,可不論淩城如何為她療傷,她皆是如此,甚至非但沒有一絲好轉,還更嚴重了,任關山身上不停地現以新傷口,嘴中還不止地念着一言,淩城邊施法制止,邊垂首靠近任關山,聽她口中之言,隻聽她不辍地喊道:“你是誰、你是誰……”
淩城聽此,以為是她夢魇了,便伸手貼在她的額上,施了控夢術,希望她快些清醒,她可不想欠她的人情,但控夢術的結果還是同療傷一般,毫無所用,還被全數返了回來。
淩城被自個兒的控夢術之氣打了一道,她擰起眉,伸手又欲作法之時,一道警告之聲卻硬生生撞入耳中。
“再碰她一下,我便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