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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東澧風雲(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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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交談令任關山嗅到了一絲烏淖太平背後掩埋深藏的真相之息,但她并未擇于此刻打破,而為靜觀其變。

妖鬼王收回視線,再而掃過二人身影。

溫鶴之與這人間喽啰站同一隊階[5],這讓它心甚疑之,可據它麾下妖鬼來報,并未在那場殺戮之中提及他亦在,它便沒必要同他一起殺之,它亦未有過多時辰再同他“閑談叙舊”,現下首要之事,便是殺了那人間喽啰,不過,這使者如若阻攔它,它便将他也一同殺了,妖鬼族素來容不得背叛者。

“你便為那人間喽啰?”妖鬼王朝任關山擡起下巴,它黑眸定于她那被一橫眼布遮以的二眼之上:“竟是瞎子,嗤,不知我那些個廢物手下……是如何敗于你手上矣。”

任關山拔劍,簡言道:“妖鬼王殿下試上一試便知。”

語畢,她未予對手答其之機,一劍刺去,妖鬼王敏捷躲過,然我行我素、剛愎自用的它并未吸食月圓之力,直而施法召出三隻張着大口的墨色骷髅頭,行以反擊。

骷髅頭懸浮空中,黑煙陣陣,毒氣噴薄,任關山眼上白布被其強烈沖擊掀開,一雙陰陽異瞳露于妖鬼王視野。

妖鬼王有一息的訝然,她……竟也為那陰陽使者?

任關山頂其漫天毒氣霧,一劍斬開三骷髅頭,異色血水飛濺上臉,她滿目戾氣煞色,直逼至妖鬼王身前,一手穿過它的胸膛,繼而,它的炙熱毒液染滿衣袖,灼壞了衣衫。

妖鬼王瞪大二目,一股撕心裂肺、穿心割肉之疼由胸膛貫穿全身脈絡,它緩緩垂下頭,瞧見任關山那滿面血迹與唇邊餍足的詭谲笑意,與方才不同的是,她額間多了塊彼岸花花印。

原為那……萬毒不侵之體,它心中了然幾分,可它仍有不明,她為何會如此強?此花分明甚難刻入體内。

“為……為何會有……”

立于任關山身後不遠之處的溫鶴之見此狀,難免覺駭人,他從未見過這般強之人,直入毒陣便罷了,竟還可一手穿膛?

然以此幕之後,他對她,便更為好奇矣,畢竟,這般強悍的殺妖之手段,十有八九便為任樾了。

他立于原處,未去助之,便是為于後方以好察以她之,證實身份,當然,亦有不可忽視之故,便是他縱然去了也為冗餘,她壓根不需任何人助之,一人便可殺了那妖鬼統領。

起初,他對此仍是抱有憂心矣,欲于她與之局勢變幻之際,前去助之,可目前瞧着,他如若去了,倒為多此一舉。

任關山抽出滿是墨血的手臂,還順手将它漆黑怪異的心掏了出來,她打量手中這顆蠢蠢欲動的心髒,笑意更甚,卻又帶着些個孩童懵懂,歪頭問道:“原來……妖鬼也會有心麼?”

妖鬼失了心髒活不了幾刹,隻見它的軀體于她目光之中肉眼可見地腐爛潰敗,每一息皆在飛快消亡。

“妖鬼王殿下,鄙人名喚任樾,豐都陰陽使者。”任關山于它逐漸消散的身體之前自/爆身份,似是欲讓它死個明白,又似是明目張膽的目中無人:“還有,鄙人可并非什麼人間喽啰,我殺過那地府的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奪過那地府的鎮府之寶七殺劍,及,取過那鬼域太子的項上人頭,當然,現下又多了條妖鬼王殿下您的命。”

“以此道之,殿下您還覺鄙人為人間喽啰麼?”

它未有回話之機,于她說完之時便灰飛煙滅,一片妖火熊熊焚燒于眼前,屍殍惡臭味轟開,但又甚快随風而逝。

而這一切皆被溫鶴之收入眼底,猶為她那自/爆身份的狂妄與樁樁“豐功偉績”,那一霎,他心跳開始興奮雀躍起來。

真的是她。

然開心未幾,她的劍便割向了他的喉間,他隻顧着開心,不知她何時來至他身前,也不知那顆心被她丢置何處,他隻知,喉間之疼于他證實着這一切并非為夢,而她此刻,亦是真欲将他一劍殺之,隻聽她道:“現下,輪到你了。”

……

任關山目不邪視[6]地審視他,縱然溫鶴之相比于她高上些許,他也可覺出她那不容置喙的居高臨下與強勢霸道,令人幾乎是于對視那一瞬,便心生下意識的畏懼,她雖是他日思夜想的此生夙願,卻亦不得幸免,他全力壓下心底亂生縱橫的生理性慌亂,強行維着那面上所笑,佯裝從容不迫,對上她的二眼,緩緩問道:“姑娘這是?”

“害怕?”任關山嗤笑,眼中為毫不掩飾的冷意:“那方才使者背叛在下之時,怎地不感害怕?”

她喚的并非公子,而為使者,還認定了他背叛她,隻因她同妖鬼王纏鬥之時他的袖手旁觀,即便他為陰陽使者,她也得親手了畢了他,緣故便為,她眼中容不得一粒沙。

溫鶴之于此刻幡然醒悟,立馬通曉過來,方才那場打鬥,不止是他在試探她,亦是她在試探他。

溫鶴之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瞧着甚為得心應手,可他藏于袖中因她而緊捏的手,卻出賣了他,他于她的質問威脅之中害怕倉皇,于她的誤之曲解之中慌張不安,但他卻不可在她眼前露出破綻,隻得強裝雲淡風輕。

“使者,還請予個以辭之機,讓在下解釋一番。”

任關山素來對同道與巧言令色之人較為“寬容大度”,前者是禀承着那“惜才扶持”之理,後者則是本性使然的荒謬趣味兒,故而,她不會似此外那些個既非同道又非能言善道之人一般,将其直接殺了,而會予那人一個道說“遺言”或“辯解”之機,然至于可否說服于她,便看那人道出之言,可否令她網開一面。

任關山無言,隻是看着他,示他說下去。

溫鶴之見此狀,便瞬息理解反應過來,他立馬解釋道:“使者,您應知曉,烏淖腹背受敵,因妖鬼一族與匈奴部落隔三差五的攻打擾之,烏淖人心惶惶,我身為烏淖二界使者,自是要擔負起人界平安,我隻得與妖鬼王達成了一項‘和平之議’,我需以異域之人生人獻祭,換取烏淖全城百姓之命。”

聽至此處,任關山已明了此事的來龍去脈,按溫鶴之白日與現下道出的二相措辭前後結合可得,溫鶴之奉獻異域生人,妖鬼族不擾那烏淖百姓,而那些個烏淖百姓會如此“敵視排斥”她,自然是那生人獻祭的前提,烏淖會被妖鬼族擾之。

任關山順他之言,說而笑道:“故此,我亦為使者獻予妖鬼王的祭品,不過使者未曾料我會這般難以對付,對罷?”

溫鶴之對此供認不諱。

最初,他見她之時,确是含着别有用心,但因她為女兒之身,他首要之事便是,需得與她留下個好印象,這般如此,後頭的行動才可順利,然,也确同她所說,他未曾料她如此強橫、難以對付,竟還在她身上瞧見了那任樾之影,否則,他早已将她獻予妖鬼王,與以往那些個前來烏淖的外地人一般。

“使者倒确為實誠,不過——”任關山劍刃逼近,話鋒一轉,她涼涼道:“我任樾素來看不上你這般自不量力之人。”

頸上之疼愈發昭然明晳[7],溫鶴之知曉,她仍不肯放了他,隻因此刻的她,正将劍架在他脖頸之上,口中所道說而出的言語咄咄逼人、尖銳犀利:“方才妖鬼王如何死之,想必使者已然瞧着了,使者忖度我為何要穿膛,而并非以劍斬矣?”

未待溫鶴之答道,任關山便加深笑意,兀自答道:“因我甚為好奇,用手穿了那肉/體胸膛之感,不過頗為可惜,它隻為妖鬼,我體驗之感并非為好,不若[8]……使者予我體驗一番也?”

任關山橫置于他眼前的手臂有一大片破了口的衣袖,那衣袖之内的皮膚殘留着道道妖毒灼痕,蜿蜒扭曲,見着很是駭人,可她并未受任何影響,甚至還可舉劍于他威之脅之。

溫鶴之毫不猶豫向她劍刃移之,劍刃寸寸陷入喉間,絲絲血水由那處淌下,他勾唇揚起笑,道一言便移一寸:“任使者,在下從降生之時便立了誓,我願為您生,為您死,為您赴湯蹈火,當牛做馬,您殺了我,是為在下的樂意之至。”

溫鶴之的喉已然被劍刃侵占三寸之一分,那一處血流不止,血絲落入衣間,染紅衣衫,而他之發音也愈發舉步維艱、含糊混沌,若非她離得近,她倒聽不分明他在說什麼。

言罷,任關山隻是看着他,一陣緘默無言,後來,似是被他今日的有勇有謀、所作所為所打動,覺他為可收之才,才褪了那現下殺他之念,她收劍越過他,擦肩而過間,她申饬一般于他道:“今日之事不可透露而出,如違命,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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