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聽着他們東拉西扯,卻沒搭話,車上有些空位,他挑了比較靠後的位置單獨坐,身旁的位置空着,隻放了一個随身的小肩包。
此刻他一隻手懸在一旁座位上方,手指時而不自然的動上一下,看着有些古怪,仿佛正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把玩着。
兩小時後,小巴士在經曆了一路颠簸後終于到了地方。
這裡真的就是一片荒山,周圍除了山和樹就隻有眼前這一座白色的四層建築,院門是那種西式的金屬欄杆,石砌的圍牆将整個區域攔了起來,遠看就像一座陰森的監獄。
院門上着鎖,門前還挂着不知多少年前的封條,整個都風化了,一碰就碎,車開不進去,所有人都得下車。
這時已經10點多,不過他們晚上才直播呢,現在得先找地方紮營,好在天氣很好,看樣子這兩天都不會下雨。
“我靠....這也太荒涼了。”
“幸好我帶了三個充電寶,這地方根本就沒電嘛!”
“啊小心,那裡有蛇!”
“哈哈!待會兒火鍋可以加料了!”
“好惡心啊,快弄死它,小心别被咬着!否則你就等死吧!”
呂總見這邊嚷嚷起來,立即上前制止了幾人的胡鬧,帶着衆人往旁邊一片草木較少的空地走去,對大家說:“我們就在這裡紮營吧,小劉你拍點兒視頻做花絮,所有人按群裡的分工來領物資紮營,快快快!”
大家陸續上前領物資,有幾人不想排隊,正好空地旁邊靠近大門的地方有一個白色的小房子,隻比廁所大上一丁點兒,屋頂是尖的,看着像個崗亭。
黃毛好奇,推開破舊的門看了一眼,笑着對呂總說:“我能住這裡嗎?好歹是個房間啊!”其他人聽了都跟着笑。
呂總挑了挑眉,扭頭對分物資的兩個助理說:“你們聽到了?他說要住那兒,不用給他發物資了!”
“哎喲,我錯了......”黃毛立即誇張的開始哭爹喊娘。
每個人都被分了一點兒工作,秦越負責的是給每一個帳篷分發照明設備、标配幹糧以及飲用水。
他們一共有17個人,7女10男,兩人一個帳篷,呂總自己單獨一間,還有一個公共的大帳篷,他們還帶了小型的供電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由于一開始就分好工了,大家手腳也挺麻利,不到兩個小時一切搞定,十幾個帳篷錯落有緻的紮在地上,行李也都各自收進了帳篷裡,助理還在帳篷上貼了數字和編号,避免清一色的軍綠色帳篷不容易分辨。
不得不說,呂總這回人員和物資都準備的十分齊全,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
看着經過自己的手搭建起來的營地,大家也多少有了些歸屬感,氣氛十分愉快,不少人都在合影拍照,秦越更是少不了被拉入鏡,他現在也豁出去了,出名就出名吧。
中午他們在空地上架了好幾個卡式爐,都煮的火鍋,來前他們購置了一批食材,這麼多人呢,可不能餐餐都讓他們自己去林子裡找吃的,萬一出事兒可就完了,呂總在這方面可沒馮導那麼心大。
大家就像野營一樣,身後是綠色的天然森林和荒山,一群人圍着爐子放歌吃火鍋,甚至有人升了火烤雞翅,一頓午飯吃的十分歡快。
秦越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了,這一幕多熟悉啊,上次他們那波人也是這麼開心,可誰能想到那是除他之外的最後一頓飯呢?
不過這次他沒那麼擔心,那東西自從出發後就沒離開過他身邊,此刻正緊緊貼着自己,從身後摟着自己的腰,黏糊的很。
呂總對吃飽喝足的衆人說:“現在是13:20,我們休息一下,15:00開始一個一個到主帳篷來背劇本,如果晚上22點前不過關就取消上鏡機會,分成也沒有了。”
“啊!!??”
不是吧......
衆人一片哀嚎,特别是黃毛,臉色都黃了。
大家年齡都不太大,玩兒心重,除了兩個30多歲的男性依舊穩如泰山,其他人多少都有些面露難色。
呂總見過多少年輕人?她可不敢把節目效果完全寄托在這些小崽子們的自覺上。
下午,所有人幾乎都在背劇本的痛苦中度過,秦越也不例外,反正沒事可幹,他的内容又多,于是就又看了兩遍鞏固一下,輪到他時直接一遍過,呂總把他好一頓誇。
秦越的帳篷靠在路邊,和他共用帳篷的是一個名叫戒色真人的年輕小夥兒,正是車上那個展示十幾萬玉佩的“有錢人”。
這人雖然叫戒色真人,不過和戒色沒有絲毫關系,應該把第1個字劃掉。
已經好幾次了,秦越發現這家夥的目光幾乎都黏在女人身上,特别是有一個叫寒寒的女孩兒,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說話也很溫柔,他那雙眼都快挂人家身上了,表面卻要裝出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樣子。
戒色不擅長背東西,整個下午都在痛苦的看文件,好在最後勉強過了,但呂總顯然很不滿意,秦越幾乎要聽到她歎氣的聲音了。
晚飯時呂總都在主帳篷裡吃的沒過的人還在排隊背資料呂總不厭其煩的聽直到所有人都過了營地的氣氛才變得輕松了一些不過此刻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了。
直播12點開始,衆人吃夜宵喝咖啡,休息一番後,營地隻留下司機一人守着,其餘人帶上各種必備用品,攝影師小劉正式開機拍攝。
白天的福利院看着破敗而孤寂,隻是一座荒廢許久的舊房子而已,可當夜幕降臨,四周一片漆黑時,鏡頭裡的它卻變了一副模樣,黑暗中唯一的白色建築物顯得詭異而邪魅,野營燈光下的金屬鐵門看上去仿佛圈禁着一片死亡之地,隻要進入....就再也出不來了。
畫面中,十幾個年輕男女背對着鏡頭,各自舉着照明設備看向大門,十分自然的流露出新奇或恐懼的神色,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好了,各位探險者就位!”呂總在相機後方拍拍手招呼道:“大門的鎖鏽死了,我們從側面進去,來,大家跟我走。”
呂總的聲音仿佛驚醒了其他人,他們這才陸續發出一些聲音,轉身跟上了呂總,走了一小段路後果然看到圍牆上的一個豁口。
這裡是圍牆中段,被人生生拆掉了三塊磚,露出一個不足一人高的大洞來,洞口處已經長了許多雜草,顯然不是近期才被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