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想知道的!遠哥,你和澤哥是怎麼認識的?聽說你們是高中同學是真的嗎?】
【對啊對啊!真的是同學嗎?!澤哥學生時代是什麼樣子的啊,也是像現在這樣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滾開嗎?】
許知遠:“……”何止是同學關系啊,親過嘴的同學關系你們見過嗎?
彈幕刷的太快,許知遠猶豫了片刻:“高一開學報道的那天……”
“高一開學報道的那天,我和他在教學樓拐角處撞見了。”
許知遠一愣,謝晉澤關了門走過來,拉開許知遠身邊的椅子,胳膊有意無意的蹭着他的衣袖坐了下來。
“那天我隻是想在新校園裡到處轉轉,也沒想到會碰見小遠和他的朋友們。”謝晉澤說着換了個姿勢,他擡手勾住許知遠的脖子,兩人在鏡頭面前表現的親密無間,“當時就覺得特别投緣,結果後來發現是同一個班的,還誤打誤撞成了同桌,平常上課一起玩下課一起走,我們就這樣成了朋友。”
任風從進了直播間開始,就一直默默看着他倆的一舉一動,他看着謝晉澤對着這麼多人依舊能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編造謊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無盡的嘲笑。
什麼誤打誤撞、什麼特别投緣、都是放他媽的狗屁。
那天的場景,任風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
“喂。”任風雙手插兜,靠着操場上的護欄,看着謝晉澤從看台上起身,“你幹嘛去?”
少年身闆筆直,單手背過書包,聽見呼喊也沒回頭,隻是抽出手在空中擺了擺:“抽煙。”
任風的父親和謝晉澤的父親是世交,因此他倆從小就認識,謝晉澤什麼脾氣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于是他低聲罵了一句“臭小子”便緊緊追了過去。
“你煙瘾還沒戒掉?”任風朝着謝晉澤勾勾手,“給我也來一根。”
謝晉澤沒說話,隻是抖了抖煙盒,一根細長的煙從煙盒裡探出頭,任風傾身叼過那根煙,接過謝晉澤朝他扔過來的打火機,他用手半捂着,明亮的火焰點燃了那根煙。
任風倚靠着身後的牆,指間把玩着金屬打火機,謝晉澤吸煙時很安靜,修長的身影和擋在額前的碎發,陷入陰影的五官和晃眼的火星,讓他看起來更具有疏遠感。
任風正想說些什麼,身後的拐角處突然走出來個人。
少年好似剛睡醒,眉眼間還帶着淡淡的惺忪,那人身着一件低領體恤,精瘦的腰身和漂亮的鎖骨清晰可見,兩條長腿被包裹在黑色牛仔褲之下。
許知遠剛從天台下來,意識還不怎麼清醒,與謝晉澤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一股好聞的薄荷香味萦繞着他的鼻息,在這炎熱的盛夏帶來了一絲涼爽。
許知遠停下腳步,擡眼看向自己面前這個一言不發抽着煙的人。
謝晉澤要比許知遠高半個頭,他不喜歡陌生人的目光在他身上過久停留的感覺,他就這麼靜靜的靠着牆壁,慵懶又随意的彈了彈煙灰,可在許知遠望向他的一刹那,他卻下意識垂下眼,對上了那雙漠然的、淺褐色眼睛。
微風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腦海内一根細長的線咔嚓一下斷掉了,謝晉澤聽見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少年的長相猶如夏日的晚風,缱绻卻足以讓人鎖定視線,陽光斜照間,那雙眼眸帶着刻骨銘心的深邃和凜冽。
謝晉澤腦子一抽,陰差陽錯朝着少年遞出一根煙,字裡行間沒什麼起伏:“要來一根嗎?”
少年的視線在他手指上停頓一秒,伸手接過,謝晉澤看着他淺淺咬住煙蒂,垂在另一側的手動了動。
就在任風打算把火機抛給少年的前一秒,謝晉澤将指間的煙叼進齒間,一手扣過少年的後腦勺,帶有火星子的煙頭觸碰到那根未燃的煙口,溫熱的鼻息和淡淡的煙草味混雜,他的鼻尖輕蹭過少年的臉,薄荷香味濃郁。
少年垂下眼,看着被點燃的煙口,嘴角不經意勾了一下,他輕輕吸了一口,随後對着謝晉澤吐了口煙圈。
缭繞的青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少年神情寡淡,眼角帶着一絲愉悅的笑,他退開半分,将彼此之間拉開一抹距離,幹淨張揚的聲音響起。
“謝謝,我是許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