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嗯,我會盡量帶過去的,再見,美惠姐。”
夏油傑了然地接過,随後身形瞬間回到管理室。
“傑?”
五條知悠哉地打了個哈欠,
“怎麼突然回來了?”
“嗯,有些事情。”
夏油傑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那把上次出發前土禦門紗織專門找機會偷偷塞給他的小刀上,還插着名為“獄門疆”的奇怪咒具——這倒是意外之喜。
“和白垩沙做的咒具連接在一起,又是無生命的物體,所以能夠被帶回泥梨境……嗎?”
沒人能解答黑發亡魂的疑問,畢竟除了他以外,在場的其餘兩人連現世都沒回去過。五條知歪歪頭,好奇地看着已經被完全破壞的方盒咒具,
“這是……獄門疆?”
他的語氣有點遲疑,畢竟夏油傑用足了力氣往下捅,要不是小刀本身寬度不夠,恐怕整個獄門疆現在都已經裂成兩半。
不過就算仍頑強的連着,現在的小方盒咒具看起來也頗難辨認。
禅院光從夏油傑手中接過獄門疆,簡單替摯友解釋了能夠認出這個特殊咒具的原因。
“源信和尚的‘化身’,也是最早嘗試使用咒術師身體制作的那批咒具之一,這東西原本是屬于五條家的。”
黑眸的十影回憶起第一次看到獄門疆的樣子,
“因為使用條件比較苛刻,所以當初知得到後隻是簡單看了看,就直接鎖起來了。”
“……我是從巫女手中拿到的。”
夏油傑皺着眉頭思索,
“使用條件很苛刻嗎?為什麼我和悟都中招了?”
“哈?”
原本正湊在禅院光旁邊,小聲想把獄門疆要過來的五條知驚訝地擡頭,
“你和後輩小子在這玩意兒面前呆站了一分鐘!?”
“怎麼可能!?”
夏油傑下意識反駁了一句,随後反應過來,
“五條前輩的意思是,獄門疆的使用條件是在它面前站立一分鐘?”
“對哦——啊,我想起來了。”
五條知終于要到獄門疆,他把小刀拔了下來扔回給夏油傑,漫不經心地補充說明,
“腦内時間也算。”
“……”
這樣說的話,夏油傑就明白了——為什麼巫女會選擇僞造一個與他曾經的家完全一緻的一戶建,又為什麼會選擇使用他的屍體。
黑發亡魂的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堵着,直到他忍不住冷笑出聲,
“原來如此。”
親手殺死的摯友——摯愛再次出現在面前,就算是五條悟,不、應該說,正因為是五條悟,才一定會愣在原地。
别說一分鐘,以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自家不争氣的六眼恐怕會白送對方一年以上的腦内時間。
“那很愛了。”
五條知點評,順便提醒,
“傑,你把心理活動說出來了哦。”
“——!?”
夏油傑瞬間臉頰通紅,他幹巴巴地張開嘴,試圖辯解,
“不是、我剛才說的——”
“——無所謂啦,你跟後輩小子的事與我們無關,隻要你自己考慮清楚就好。”
他在泥梨境當了這麼久管理員不說,也跟别的區域管理員溝通過,不就是同性戀愛嘛,很正常的。
黑發六眼聳聳肩,手中的獄門疆在管理員的權能中逐漸恢複,他擰着眉頭思索片刻,
“内部無法恢複……因為源信殘留的規則已經消失了嗎?”
他将已經是個裝飾品的獄門疆掂了掂,好奇地追問,
“另一個呢?”
“另一個?”
夏油傑懵了下,
“什麼另一個?”
“……啊?”
五條知大為震撼,
“這東西有兩個啊,你隻拿到了一個?”
“兩個!?”
夏油傑同樣頗為震撼,
“巫女手裡就隻有這個而已啊?”
一陣兵荒馬亂地互通信息後,禅院光才嚴肅地做出推測,
“另一個還在現世。”
可是具體會在哪裡,他們誰都不清楚。
不過,鑒于已經吃過一次虧,夏油傑倒是不太擔心這個問題,他這次回來的最終目的另有其事。
哼哧哼哧地又從死亡沙海搬了二十幾個僞人蠶蛹回來之後,夏油傑一邊看着五條知熟練地搓傀儡,一邊問出另一個疑問,
“為什麼巫女在得到我的身體後能夠使用我的術式,而紗織妹妹在失去身體,甚至轉世一次之後,靈魂也仍能夠保留原本的術式?”
五條知正在刨胸腔儲物倉的手頓了一下,他擡起頭,眯了眯眼睛,
“傑是想問——□□和靈魂,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