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染發劑!”她自信地指外套口袋。
伏特加有點懷疑紅寶石是不是在挑釁自己,他尴尬地笑了兩聲,拒絕道:“不用。”
“好吧。你叫琴酒大哥,”羽川和自然地放下手,好奇道,“但我之前兩次見他都沒看到你。”
“我之前在分部有任務。”這沒什麼不能說的,伏特加回答,“半個月前才回東京。”
他有點迷惑,主要是這麼一小會的接觸中紅寶石表現的沒多大戒心,開朗又活潑,如果是演的也夠厲害。
“踏踏踏……”
皮鞋踩過水泥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略帶冷意的風呼嘯而過,羽川和回頭。
小巷裡身着黑色長風衣的銀發青年穩步走近,衣擺飄揚,黑色禮帽下從額發中露出的綠瞳沉沉,日光也無法映入,冷漠極了。
“上午好,琴酒。”羽川和快活地和他打招呼,“辛苦了。我這次應該做的不錯吧?”
“用這副模樣騙人倒也算有天賦。”琴酒扯着嘴角評價了一句,拉開保時捷的副駕駛車門。
“說得我是什麼騙人感情的壞蛋一樣,”羽川和有點小意見,“明明我超無辜的,連心靈都受傷了!”
琴酒坐進車裡:“上車。”
羽川和委委屈屈:“哦。”
保時捷緩緩駛上街道,背對着遠處的警笛聲開走。
羽川和一邊在腦内規劃路線,一邊沒心沒肺地和琴酒搭話:“對了,琴酒,你看我有沒有變化?”
副駕駛上沒聲音,伏特加悄悄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我覺得健康了一點!”年輕人毫不尴尬地舉起胳膊,握拳,“在你提醒後,我可是認真地按照計劃鍛煉了,貝爾摩德都誇我非常努力!”
琴酒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很好,繼續保持。”
“……”羽川和有點不會了。
總感覺這回應正常又不正常的,畢竟伏特加都沒有特别的反應,估計作為小弟也被要求過提升體能和技能——但這是在誇她嗎?有點像,再看看。
系統也迷惑:【呃,可能是真的在關心宿主你?】
【真這麼認為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羽川和無言。
後車座的年輕人安靜下來的一瞬其實并不突兀,但琴酒捕捉到了,他擡起眼,看着後視鏡彎起唇角,涼涼地笑了一聲。
“笑什麼笑,你難道覺得我堅持不了嗎?”羽川和條件反射地道,“哼,我的長發留到這麼長就是證據!比你長!”
琴酒:“……”
伏特加無聲倒吸一口冷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大哥好像被紅寶石的話惹怒了。
羽川和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她僵硬地擡起頭,車廂昏暗,鏡中倒映的綠瞳晦暗模糊,無法看清青年的神色,但對視的刹那惡鬼垂目一樣的瘆人感爬上脊背。
【……我怎麼感覺琴酒要一槍斃了你啊宿主!】系統發出慘叫。
羽川和也在腦海裡慘叫,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我怎麼知道!為什麼生氣了啊!之前幾次我都沒這個感覺!】
那種氣氛冷到要結冰、殺氣如冷意凝成實質的描述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有點冷了!
冷了——
“咳咳咳。”
喉間泛起癢意,羽川和捂住嘴咳嗽了好幾下才平複下來,但肌肉收縮和用力,體質特殊導緻不可忽視的鈍痛感在肩胛骨區域蔓延,并且連胸腔都有些悶痛。
系統着急道:【宿主,冷靜點,緩一緩!】
她把八角帽壓到腦袋上,順勢彎下腰撐住膝蓋,含糊道:“抱歉,琴酒,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你還是别生氣了。”
伏特加:你真的不是在挑釁嗎?
但他也能看出來,後車座上的紅寶石似乎忽然之間失去了活力,彎腰時綠色長發——其實還真比大哥的長——披散下來,在穿過窗戶投射進來的光下,好像都沒之前“流光溢彩”了。
他隻是出于迷惑飛快地瞄了一眼後視鏡,便繼續目視前方開車。
而副駕駛上的琴酒卻盯着後視鏡裡那一團綠色,目光沉沉,直到離開下一個漫長的街道陰影,光線再次投入車内才收回視線。
剩下的十分鐘裡羽川和一直蔫哒哒的,在腦内跟着系統播放的呼吸訓練調整狀态,等到保時捷停下時,才勉強恢複。
車停在一條僻靜街道的酒吧門前。
羽川和無精打采地下了車,被冷風一吹瞬間精神抖擻,邁開步子跟上琴酒,好奇道:“話說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得跟着來呢,是有什麼事嗎?”
“檢查身體。”琴酒冷淡地回答。
羽川和沒勁了:“……哦。貝爾摩德都不直接告訴我。”
抽血的疼痛她可是很辛苦地才能忍住不表現誇張的,現在又來!
鎖好車,追上來的伏特加識趣地緊閉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