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又走了幾日後,終于到了鳴溪谷。
隻是此時幾人看着滿谷彌漫着不知名的谷氣,陰森森的,誰都沒敢走近。
夏栩撓了撓頭問道:“延舟,葉神醫,這怎麼辦?我們恐怕連鳴溪谷都進不去。”
秦延舟和葉尋下了馬車看了看,葉尋道:“谷門處是不是有個竹籃子?”
夏栩走近兩步仔細看了看道:“還真有,這是做什麼的?”
葉尋道:“聽聞這位鳴溪谷主喜食各種江南糕點,所以在谷口處放了竹籃,來人把糕點放入其中,如果得了他喜歡,他才會開谷門讓人入内。”
夏栩一聽,着急道:“葉神醫,你怎的不早說,現在咱們去哪裡弄江南糕點去?”
秦延舟這才想起,昨日他們在離這裡不遠的鎮上落腳,葉尋二話不說先去江南糕點鋪子買了一堆糕點,幾乎把每個口味都買了一遍,然後又借了客棧的廚房,又做了一些其他口味的,當時還以為是給二人在路上吃的,可一路上葉尋也沒提出要不要吃糕,原來竟是給鳴溪谷主準備的。
秦延舟有些不快的說道:“這谷主名聲不咋地,規矩倒不少。”
葉尋沒理會秦延舟,自從嚎啕大哭和遭遇截殺之後,葉尋和秦延舟相處起來總有些不自在,要說哪裡不對,葉尋也說不清楚,明明說話語氣相處方式沒有任何變化,但自己就是總想避開。而秦延舟似是發現了一般,自己越是躲,他就越靠近,甚至昨晚死皮賴臉躺在自己床上後,醒着時候就明目張膽的抱着自己。
如果說過去,葉尋覺得秦延舟就是小孩子一般,對很多東西和人僅僅是幼稚的占有欲,那這些天,葉尋反應再慢,也不覺得是了。
葉尋一邊想躲開,怕與秦延舟有太多牽扯,又怕這陣子秦延舟對自己的坦誠與關心又是南柯一夢,還怕自己沒有對等的真心去回饋。但又忍不住想靠近,沒有誰能拒絕的了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所以矛盾不已的葉尋最後選擇了無視,盡量裝成平常的樣子,和秦延舟相處。
葉尋沒理秦延舟的話,轉而笑着回答夏栩道:“昨日路過的那個鎮上,就有家江南糕點鋪子,我準備了一些。”
夏栩一聽,眼睛一亮:“還得是葉神醫,那給我,我去放竹籃中。”
葉尋笑着點頭,複又進入車裡,将糕點提了出來,還有一壇長風酒。
夏栩看到長風酒,問道:“這不是姬掌門給延舟的嗎?”
葉尋點點頭道:“長風酒在江湖上也很難得,一起給谷主,如果他喜歡,或許我們要鳴溪草時會容易些。”
秦延舟酸溜溜的說道:“是啊,給他吧,他喜歡什麼我們葉神醫都會給他找到的。”然後長歎一聲道:“我就從沒有過這個待遇。”
夏栩沒心沒肺的道:“你争這個做什麼,葉神醫還不是為了給你治病?”
說完一溜煙的将糕點和長風酒都放在了竹籃中。
那竹籃中剛放上東西,就響起了一陣鈴铛晃動的聲音,不出片刻,竹籃就轟隆隆的收入谷中。
葉尋幾人忐忑的等着,隻有秦延舟毫不關心,酸溜溜的不停的歎氣。
半晌,谷門吱嘎一聲開了,從裡面探出一顆圓滾滾的頭,這顆頭掃視一圈,看到葉尋幾人,聲音稚嫩的問道:“剛剛是你們送的糕點和酒?”
夏栩一聽,趕忙出聲道:“正是正是,谷主可要讓我們進去了?”
這顆頭從谷門中走了出來,原來是個六七歲的小童。
小童脆生生的點點頭,道:“不過谷主說了,隻能送糕點和酒的人進去。”
夏栩一聽,臉上一垮道:“我們都是一起的,不能一起進去嗎?”
小童搖了搖頭。
葉尋上前溫聲道:“糕點是我送的,酒是這位公子送的,那可以我們兩個人進去嗎?”
小童思考了片刻,才點頭道:“可以。”
于是葉尋和秦延舟在夏栩擔憂的目光中進了鳴溪谷。
鳴溪谷中與谷外截然不同,谷中沒有那不知名的谷氣不說,反而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谷中處處長着不知名的藥材,還有很多正在晾曬。
葉尋和秦延舟跟着小童來到一處屋舍前,小童道:“你們先等一下。”說完就噔噔噔跑了進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又噔噔噔的跑了出來,脆生生的說道:“進來吧!”
二人進到屋舍中,就見到一個白發老翁盤腿坐在地上,正喝着長風酒。而那帶路的小童将二人帶進屋裡後,也跑過去坐在了老翁旁邊,歡快無比的吃起了糕點。
葉尋彬彬有禮的一禮道:“晚輩葉尋拜見谷主。”
白發老翁瞟了一眼葉尋,又瞟了一眼秦延舟,見秦延舟緊緊和葉尋站在一起,了然道:“要鳴溪草?”
葉尋一頓才道:“是。”
白發老翁又喝了一口長風酒,慢悠悠說道:“鳴溪谷規矩你們可知道?”
“知道。”葉尋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