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不再像其他器官房間那樣怪誕的風格,就是一間普通的房子,和現實世界并無區别的房子,普通到在這種環境裡更加詭異了。
衆人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具人骨被挂在牆上。
牆上畫着許多畫,天虞一一看過去,畫的竟是一個人不斷被人欺淩的過去。
這個人很慘,無法用言語形容,衆人都沉默了。
牆上所畫的時代似乎不是現在,天虞學星際史學的時候特别喜歡這個時代——藍星時代。
如果是藍星的時候,這個人的屍骨居然還能存在?
畫上有他蜷縮在橋洞下,寒風像刀子一樣割着他的皮膚。他的衣服破舊不堪,身上布滿了淤青和傷痕。
有他小時候,其他孩子用石頭砸他,有他上學時,同學們把他鎖在廁所裡,用打火機燒他的頭發。
有他成年後,路人對他避之不及,甚至朝他吐口水。
有他在一個寒冷的冬夜,他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他的屍體被丢棄在廢棄的工廠裡,瘦得皮包骨頭,臉上還帶着未幹的淚痕。
還畫了黑市器官販子發現了他的屍體,他們像對待一件商品一樣,冷漠地切割他的身體。他的心髒、肝髒、腎髒被一一取出,裝進冰冷的保鮮箱。他的眼睛被挖出,仿佛還能看到生前的痛苦。
最後,他的整塊人皮被小心翼翼地剝下,他的皮膚被拉伸、晾幹,表面的傷痕和紋路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着他一生的苦難。
畫的最後他像一片枯葉,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天虞想,那個NPC所說的罪惡是指這個人受到的不公嗎?
但這和他們有什麼關系,是要他們去幫他報仇嗎?
還沒思考出個結果,房間裡不知從哪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恭喜各位來到這裡接受審判,你的罪惡是什麼,我們敬請期待。”
衆人:……
這是要審判他們犯了什麼罪嗎?
這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衆人飛速回想自己的一生,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但身為大學生的他們,尊老愛幼是刻入DNA,殺過最大的生除了異能量體,恐怕就是不小心踩死了螞蟻。
于是乎審判了一陣,那道聲音再無反應。
這一批人是什麼鬼啊!
等等,這個人……
一道光打在天虞身上,天虞眯了眯眼,衆人都看過去。
“接受審判吧,如實招來你傷害了什麼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們沒有接受審判,就代表傷害異能量體是不算的,這個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女子是做了什麼?
天虞冷笑,她來了星際可是守法公民,異能量體都沒殺幾隻,一般都是上交。
除非是她在修仙界殺的?
但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還審判她,她倒要來審判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這個異能量場害了多少人還不知道呢。
她也不解釋,和異能量體也無法解釋,顯然它們是有自己的規則,判斷她有罪後,“懲罰”直接下來。
隻見地上一些手臂,天上飛來形如神經的線朝她而去。
定光一出,來多少砍多少。
不說天澤和陳與願怎麼幫她,其他人也幫她處理這些東西。
畢竟同為星際公民,哪怕真有罪,審判的也不能是異能量體,而是交給法律!
那道聲音驚呼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之前的那些人得知自己沒被審判後,都是置身事外,因為他們沒被審判的會被放走,隻有“有罪”的才會被留下來吸收能量。
至于到底有沒有罪,隻要不是自己,誰在乎呢?
可這群人卻出乎意料的團結一緻,它居然開始恐懼……
它想到了它活着的時候,也是所有人都讨厭它,欺辱它,和現在的情景多麼相似。
不!不……它都變成這樣了,它不能再陷入這樣的困境。
它是帶領别人審判他人的,看着别人經曆它受過的痛苦,無人幫扶……
它的攻擊更加猛烈,“去死吧!!!”
可惜它再無能狂怒,還是沒用。
衆人都有些累了,有人有氣無力道:“怎麼還有……這些東西砍不完嗎?”
有人緩解氣氛:“你們看想不想我們進校學近戰武器時候的基礎課。”
“求别提,這樣一想好像也沒有多累了,比我們當時上課還輕松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沒有新的攻擊過來。
明明是天虞接受審判,她反而一點傷都沒受,倒是有些同學受了一點輕傷。
這種場景更加刺激了它的神經。
可惜它沒有能量了,生不出新的來。
那道聲音的主人終于出現了,它知道它沒有能量了,出來就是死,但它還是出來了,它隻想問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可以這樣幫一個陌生人,哪怕是自己受傷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