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姗岚來到魏大太太的房間,看見母親坐在書桌旁正一臉專注提筆書寫着什麼,聽到門口的動靜,她頭擡都沒有擡,隻說了一句。
“岚兒過來幫我磨墨吧。”
魏姗岚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神情微沉,按耐下心中的急切,上前靜靜立在書桌一側,擡手握住墨條,開始在硯台上細細研磨。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房間裡隻有墨條與硯台摩擦的聲音,柔和的光暈并沒有軟化魏大太太冷硬的臉色,她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舞動,筆觸遒勁有力,一遍一遍的在寫着《禮記》。
最後還是魏姗岚張口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母親說有要事和我說,是什麼事?”
“岚兒,連給為娘研墨都不願意了是嗎?”
“母親,我們現在讨論的不是這個事。”
魏大太太停下筆,看着身旁的女兒,想着她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想着她替父從軍,想着她從一個嬌小可人的女孩成為現在頂天立地的女将軍。
她明明隻想要她的女兒做一個普通溫婉賢淑的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和睦親族,有兒有女,承歡膝下罷了,想到此她說道。
“柳姑娘是自己要走的,那麼晚了,你還去找人家做什麼?”
“她為何要走?發生什麼事了?”
“那當然是她自知羞愧,才要走的。”
“母親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魏大太太語氣中帶着火氣,魏姗岚像是明白了什麼,但她還是繼續說道:“她做什麼事了,自知羞愧?”
“本以為是個乖巧呢姑娘,沒想到藏着一顆狐狸心,現在把你勾成什麼樣了,她做了這事,她還不知羞?”
“母親,慎言,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瞞着你了,我心悅柳姑娘,我要與她在一起。”
魏大太太聽到魏姗岚直接和她坦白,并且還說出要和她在一起的話,這種恬不知恥的話,氣的張口罵道。
“魏姗岚你四書五經是白讀了是嗎,說出這麼不知羞恥的話。”
“母親,我那一句話不知羞?我有心悅之人和你訴說不對嗎?”
魏姗岚字字有力,眼神堅定,她早就想說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全部說清楚。
“可那是個女人,女人怎麼能和女人在一起,這有違天倫。”
“魏姗岚我警告你,你絕對不可以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女人和女人為何不能在一起?有哪部明文教條規定不可以了嗎?和柳姑娘在一起,我才是感到由心的快樂,這并不違反天倫。”
“母親如果你強硬要我和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那我隻會覺得痛苦,我也不會做違背我意志的事。”
聽着魏姗岚說話越來越刁鑽,語氣強硬的堅持自己的觀點,魏大太太想着女兒的性子,她怕越說越激的她一意孤行,柔了語氣說道。
“岚兒,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和柳姑娘在一起,隻會成為旁人眼中的笑話,難道你想别人茶餘飯後都在讨論你有魔鏡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