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面很大的青隍派接連歡呼,他的掌門更是捋着胡子笑出褶子,一旁主位上的張蛟誇贊道:“呂掌門的愛徒果然名不虛傳。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啊!”
英雄出少年,當年風錦石成為魁首時也得到這樣的稱贊。
而此刻的她正奮力舉着雙刀被另一位少年英雄壓制,對方的兵刃已經刺入肩頭。
對于那抹刺眼的血色每個人的态度都不相同。
張蛟抿着茶,這是他看過最有意思的擂台。
風錦石啊風錦石,你不是狂嗎?你不是傲嗎?
在即将獲得魁首之際輸掉比賽,在你的那些仇家面前輸得那麼狼狽。
我要是你啊,挖個坑跳進去埋掉算了。
玉青蘋實在看不下去,她求助哥哥道:“就不能暫停比賽讓風錦石休息後再戰?”
“沒那個規矩。”玉青堇淡淡的說道。他是想讓風錦石奪魁,但他現在師出無名,隻能做個看客。
“可這不公平啊,青隍派這位弟子十天内就上過兩次擂台,而風錦石日日都在這擂台之上。她不是打不過,她隻是累了啊。”
“江湖哪有公平可言。”
“兄長,隻要你開口我相信盟主會答應的。”
玉青堇看向妹妹,他不理解妹妹為何會如此着急,隻是輸掉擂台而已,青隍派又不會真殺掉風錦石。
對此玉青蘋表示道:“你不懂風錦石的驕傲。”
“你懂?”玉青堇覺得可笑,他搖頭笑道:“别聽那些說書人胡說,混江湖沒那麼脆弱的。”
那邊兄妹還在談話,清家父女早已坐不住,殺到盟主所在的廂房内,清禾上來就道:“張盟主,這恐怕不公平吧。”
張蛟道:“你徒弟快輸了你來與我論公平。如果你們覺得不公平,一開始就别應下挑戰啊。”
清禾不想與無賴掰扯道理,他面向青隍派掌門道:“呂兄,你我相識多年,能否給小弟個面子叫停打擂,讓我那不争氣的徒兒休息一盞茶的時間,就一盞茶。”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可以說是懇求也不為過。
呂梁垂下眸子,兩家都是熟人,按理說應該答應。但現在是演武大會的關鍵,如果讓風錦石得到休息,那魁首是誰可就不一定了。
清禾繼續道:“呂兄,此擂全江湖都在關注,說不好聽的貴派弟子即使赢了也是勝之不武。你真想讓那麼年輕的孩子一輩子都背着大家的質疑?”
“這……”掌門猶豫了,因為清禾的話點到關鍵。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鳴不平道:“這不公平!風山主需要休息!”
“誰啊?這是?”大家都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最終鎖定在位置最好的包廂處,那包廂的窗戶從未打開過,大家還以為價錢太高沒能賣出去,合着一直有人啊。
這人的身份實在是讓人好奇,大家都沒心情看打擂,伸長腦袋想看清包廂裡的是何人。
“嚯,那不是永明郡主嗎!?”也不知誰大喊一聲點明身份。
擂台上的二人也都停下動作。風錦石循着聲音擡頭望去,正中間那常閉窗戶的包廂此刻窗戶洞開,小郡主正立在窗前笑盈盈的望着她。
是她?
是她在為我打抱不平?
風錦石眸子瞬間明亮,她甚至不自主的勾起嘴角。就連疲軟的身體也來了勁兒。
另一位少年雲深,方才打到忘情沒能注意到風錦石的狀态。是啊,風錦石已連打三場,再打下去确實不公平。
他收回武器,拱手道:“風山主,你好好歇息,咱們不打了。”
風錦石擺手道:“沒那個規矩,繼續打。”郡主可在樓上看着我呢,就算累死也不能開這個口,多丢臉吖。
雲深朝着張蛟喊道:“張盟主,青隍派第十六代弟子雲深現提出暫停打擂!”
青隍派的長老扒着擂台道:“雲深你不可糊塗!”
誰知雲深直接站在擂台的邊緣處道:“弟子要和風錦石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若是不應,我這便跳下擂台。”
半響沒得到樓上的回複,雲深真就要跳下擂台。還是風錦石一把攔住他道:“一路打到我面前就是為了跳下擂台嗎?”
雲深搖搖頭,當然不是,除了打敗風錦石外,他還要為青隍派争光。
“所以啊,不能放棄來之不易的機會。”風錦石活動下脖子手腕道:“說了會兒話,我氣力恢複的差不多,咱們繼續吧。”
“我不。”雲深倔強的擡頭,盯着盟主掌門所在的雅間。
世子玉青堇的到來讓屋内的所有人起立迎接。
沒辦法,妹妹在窗口喊的那幾句讓他不得不出面。而他本就不想讓風錦石輸掉比賽,正好妹妹那句不公帶動所有人的情緒,讓他能有機會摻和到這件事中。
皇室嘛,這種矛盾場合總是要露面維|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