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脫逃,把我們天道院當什麼了?”孟寒柯不退反進。
屋裡的玉青蘋看得是心驚肉跳,又見清亦寒身形不穩,知道她那時靈時不靈的内力快要撐不住。而天道院的弟子們或多或少也都受了傷,就剩個孟寒柯頂着。她覺得自己此刻不能畏懼不前,但真上前又不知如何去打,靈機一動想到個法子。
拔下頭上的發簪奮力一扔,依靠着這具身體的内力,簪子幾乎是沒入牆體。
這凜冽的一擊讓衆人停下動作。
客棧中不僅有高手,還隐與暗處。
方才那簪子就是警告,若是紮入皮肉怕是能将骨頭打碎。
“舍得停下來了?”這道聲音不大不小,傳達的情緒又恰到好處。既随性又慵懶,符合風錦石不可一世的性格。
有人認出這個聲音,他指着樓上道:“是風錦石!”
玉青蘋隐與二樓的陰暗處,她緊張到攥緊樓梯扶手,盡可能穩住聲線道:“欺負到我師姐頭上,這是沒把我風錦石放在眼裡?”又是簪子飛來,依舊沒入牆壁之中。
“不想死就趕緊滾蛋!”第一次說這般無禮的話,玉青蘋甚至還有些小激動。
她接過萍萍遞來的茶盞,甩手丢了出去。
“聽不懂人話嗎?昂?”
半盞入壁,深不可測的内力讓那夥歹人忍不住後退。
清亦寒啐上他們一口,諷刺道:“到底是欺軟怕硬。有本事還打啊,打啊!風錦石你下來,不必給他們客氣!”
二樓的黑暗處真就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音。腳步故意拖的很慢,除了帶來壓迫感,還給那夥人思考時間,他們果然畏懼風錦石的威名,丢盔卸甲跑的飛快。
但樓上之人不過是做做樣子,并沒有要下樓的意思。
清亦寒一點也不慣着,收起扇子沖着二樓喊道:“滾下來,還讓我上樓請你不成?”
玉青蘋被吓得一激靈,此次是她逃下山的,沒做任何解釋把一切爛攤子留給師姐屬實不妥。所以再見清亦寒就感到愧疚,尤其再師姐受傷的前提下。
“你沒事吧。”玉青蘋小聲詢問道,那模樣乖巧極了。
“托你的福,爛命還在。”清亦寒沒好氣的白了師弟一眼,尤其看到師弟再次穿女裝,她捂着胸口隻覺的那裡更悶了。
孟寒柯則是将玉青蘋上下打量一遍,冷聲問道:“你就是風錦石?”
玉青蘋點了點頭道:“是我。”
盡管裝扮的再像女子,聲音也不好僞裝。怨不得方才一直不說話,破綻在這呢。
孟寒柯毫不客氣的就是一耳光道:“無恥!下流!”要不是被師妹們攔着,她的佩劍就要出鞘。
“我……”玉青蘋捂着臉本想反駁,後來想到在世人眼中風錦石就是男子,身為男子裝扮成女子邀請孟寒柯同睡一屋,不僅下流還猥瑣。
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吐槽孟寒柯,好歹也是位修道之人,脾氣怎能如此暴躁。别瞧清亦寒對風錦石沒什麼好臉色,但面對其他人時,絕對稱得上溫良恭儉讓。
“風大哥。”萍萍一路下樓護在玉青蘋身前,替她不停地道歉:“我們被人一路追殺,不得已而為之。各位請見諒。”
那副親密模樣讓清亦寒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她指着萍萍道:“她又是誰?”
“我答應他兄長要送她回林州老家。”
萍萍不太清楚其中幹系,她隻想為恩人求情,她朝着清亦寒行禮道:“還望師姐莫要生氣,風大哥是怕招惹到仇敵牽連到我,才改換妝容與我裝扮成姐妹。”
“诶,注意影響。姑娘莫要稱我為師姐。”清亦寒上下打量着萍萍,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此女不對勁。
打扮的倒是質樸,隻是那雙眼睛說不出的精明。多少年走南闖北,這點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
她一把拉過師弟将其二人分開,玉青蘋還在安慰萍萍道:“你和女俠們先去休息,我就不上去了。”
清亦寒的手勁兒加重不少,奈何她師弟皮糙肉厚根本感覺不到還在與萍萍說話。
“行了,她那麼大人用得着你唠叨,再說了天道院的人也在。”清亦寒甩開師弟的手,随手拉個椅子坐下。玉青蘋剛要跟着坐下,椅子卻被清亦寒一腳踢開。
“站着。”
“是。”玉青蘋老實的立在那裡。
清亦寒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師弟,自己這般對他,他竟然沒發脾氣?
總覺得風錦石最近變得古裡古怪的。
若說是被人冒充,那強到令人發指的内力不像作假。但這幅彬彬有禮,甚至帶有絲儒雅氣質的人真是風錦石?
莫不是讓雷給劈了?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