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倉聲伴随着穿透障礙物沉悶。
燕瑜扭頭看向那邊,隔着重疊的樹木和空間距離。
這個世界規則壓制,放出感知讓她很有種壓抑感,特别是壓縮到隻有方圓十裡的感知面積。
沒有元力的世界,連生物都不可能存在,是這個世界元力存在方式不一樣,亦或者是濃度低得無法讓她感知。
她的重傷不僅包括穿越時間空間的負擔,還有世界的壓制。
如果這真的是地球,那不被允許太強實力出現,倒也正常,畢竟這些人用的是槍。
總歸她也是要想辦法恢複實力的,她不允許自己成為弱者,無論什麼方面。
隻有實力 ,才是永遠的保障。
東邊,幾個短發男人躲在樹叢裡,齊齊開槍,裝着消音器的手木倉聲音不算小,子彈打在人體裡的悶聲,讓燕瑜準确地定位到了被攻擊着的位置。
被攻擊的三個人躲在樹後面,一人緊緊的擋着,厚重的警服已經被血浸染成黑色,握着槍的兩隻手上滿是鮮血。
而地上斜靠在樹根的另外兩個情況更加嚴重,一個穿着便服,另一個捂着腰縮成了蝦,看着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燕瑜抽了下鼻子,幾乎能聞到那熟悉的血腥味兒,一波一波海浪襲來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靜心,還有心底壓抑不住的煩躁。
她動了動手指,擡手按住了左手腕兒。冰冷的鎖鍊帶着詭異的刺骨寒意浸入,禁锢着她的意動。
“大大哥,死,死人了啊,,怎麼辦怎麼辦,我我……”
跪在草叢裡的年輕人兩隻手顫巍巍地舉着槍,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一雙眼睛都可憐巴巴地裝滿了眼淚,然而嵌入那些緝/毒警察身體裡的子彈,就有從他手上打出去的。
“叫毛啊叫,過去看看。”被稱為老大的是個魁梧的中年男人,蹲在樹叢後,一身帶着兇悍的鼓囊囊的肌肉,幾乎要撐破背心在他身邊還放這個黑色箱子。
箱子裡裝滿了圓柱形的“水果糖”,那水果糖不過小指大小,被透明袋裝着,塞滿了箱子。
什麼“水果糖”這樣被被護着,記得在學校法制欄目似乎看到過。
魁梧男人嘴裡罵罵咧咧的,端着槍的手卻十分穩,木倉口對年輕人揮了揮,示意他往前過去看看,瞥向年輕人的眼裡帶着鋒利的威脅。
第三個男人默不作聲的盤腿坐在地上,拿着木倉的手靠在腿上,一隻手臂被緊緊的纏着紗布,那紗布已經被血浸濕,不遠處的樹上,還躲着一個背心男。
他們都發現了之前那巨大的爆炸聲,擔心是警方直接出手了,便索性撞上了抓捕的人。
被抓到了歸都是一個死/刑,還不如直接沖出去,沒準還能活。
四個人,除了那個看起來有些膽小的年輕人,其他三個身體素質都很不錯,至少普遍是和追捕的那幾個迷彩服差不多的,距離她這裡很近。
燕瑜毫不懷疑,解決了這一波,他們會向這裡靠近來查看情況。
在彪悍男人槍口的威脅下,年輕人将顫巍巍的佝偻着站起來,低着腦袋佝偻着身體,不願意露在矮樹叢外,扶着樹的手仍在微微顫抖,他浸着眼淚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盯着他大哥,壓低了聲音帶着祈求,“大大哥,要要不 ,我們在再等等,我怕露頭、頭殺……”
“别廢話,趕緊解決去彙合,媽的這些家夥,跟見着葷的餓狼似的,咬着就不放,沒空跟你扯。”男人手中的冰冷木倉口指了指年輕人。
年輕人抖了抖,扭頭又慢又怕的勾着腰往前走去 。
後面兩人緊緊的盯着年輕人,還有他要過去的那叢樹,目光帶着催促和兇意。
身上繞着血色的殺意,都是在這個和平的世界裡殺過人的家夥。
啧,一來就遇到兇案現場。
燕瑜修長的手指,在左腕兒的鎖鍊上輕點又摩挲着,即使她的實力十不存一,就這幾個人也綽綽有餘,要看值不值得浪費她的銘文。
畢竟她還沒在這個世界找到補充元力的方式。
就在燕瑜忖度的這麼一會兒,在樹後面,兩個受傷過重躺在地上的迷彩服已經昏厥了,隻有那個原本擋在他們前面的年輕人,死死的抵靠着樹,一臉堅毅,他身上也被鮮紅的血染濕了,通紅的眼睛裡有痛苦害怕,卻沒有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