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覺得相守在一起很久,也該做些夫妻之實,畢竟都是大好年華,夜半相守一側,總覺得缺了什麼活動。
看她唇瓣欲張欲合,許是在羞怯什麼。
“你會輕功嗎?帶我翻牆吧。”
???
“我要翻牆進去馮二藥肆裡面,那麼多草藥,他們能說不賣就不賣?而且我覺得他們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們在查,要不然怎麼不敢賣了。”
任容楹異常認真,卻沒見面前的男人似洩了氣的皮球。
“你陪陪我嘛,好不好嘛…”
見男人沒了動靜,她索性拉着他的衣袍,輕輕晃着:“我知道你是大寰最骁勇的少年将軍,這點小事你一定會幫你夫人的吧!”
她軟磨硬泡,又是星星眼又是捶捶腿的,程眙本來想一口答應,但奈何這樣的場面難得一覓。索性就逍遙開來,忍不住勾起唇角。
“好好好,”他寵溺着笑,又換上了認真的口吻,“隻是這等有風險一事還是我來做,你就留在這裡就好。”
“不可,那麼多草藥,你也不知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還是帶上我一同前去。”任容楹擡起臉,閃着長睫。
“說的也是。”程眙猶豫了片刻,現在心情大好,他總算體會到了一絲什麼是戀愛的滋味。
名正言順的,他把臉貼了過去,學着杜懷桑教他的禦女心經,道:“那你打算回來給我什麼獎勵?”
此話一出,任容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一個吻。”
“我不要吻。”程眙看着她的唇瓣,笑的很是好看,“我要你。”
任容楹頓了頓,臉上一片绯紅。她羞的粉拳一揮,卻忘了男人的耳畔也被染紅。
他一個攔腰抱住,撫着她的腦袋調笑。
*
子時,夜黑風高,打更人拖着長腔,宵禁以後,萬家燈火泯滅。
一輪明月高懸,風起雲湧,今夜靜的宛若畫卷中的空間。
兩個腦袋探了出來,一個狡黠一個好奇。
任容楹到頭都沒想到,自己有天居然做了古代的“刺客”,還是與她先婚後愛的丈夫一起!
兩人都身披覆面夜行衣,模樣滑稽卻嚴謹。
程眙是将軍,自幼就開始習武,輕功什麼乃是家常便飯,不僅如此,他還武力高強,任容楹跟着他很是安全。若他一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完成任務,但帶上了眼前人,他隻能小心小心再小心,畢竟她是個依靠自己的人。
“我先去把那大門開開,你不用翻牆,直接走進來。”
他貼在任容楹臉頰說道,沒等少女反應過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到了門口。正門兩個守衛,瞥見他人高馬大,喉間沒喊出有盜賊幾字,就被點了睡穴,沉沉倒了下去。
任容楹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馮氏藥肆如今牌匾金絲楠木為材,正門也被雕刻着藥草圖紋,程眙冷哼一聲,倘若他們确實與疫病有緊密關聯,那賺的黑心錢可實在太多。
任容楹躲在一顆榕樹後邊,瞟見程眙把門大開,黑漆的夜裡,靜的一根針都能掉下,這輕微的響動,讓兩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倒不是怕打不過人,怕的是他們有了提防,把藏藥換個位置,那就不好辦了。
她蹑手蹑腳的小跑了過來,與程眙一起把大門阖上。有他在,确實事半功倍。
“噓,好像有人來了。”
程眙微低首,他仿佛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
一個瞬間,他捂着任容楹的口鼻,快速到了逼仄狹小的夾道。兩個人的身體靠的很近,彼此間都能聽到對方傳來的心跳與鼻息聲。
像是有個起夜的下人過來了,身旁似乎跟着個同伴。
伴随微薄的餘晖,程眙察覺出來,并不是馮二等人。
“你給爹娘寫信了沒?”
“寫了,隻是感覺那般不太好,父母在不遠遊……”
“你傻啊你,咱們賺這昧良心的銀子,官家反應過來就都掉人頭了,随着主子走,沒有事的…”
說話聲音欲漸小,任容楹聽聞,同程眙面面相觑。
“他們要跑…?”任容楹壓低嗓音道。
“誰在哪!”
忽然,一聲訓斥傳來,讓二人都瞳孔地震。
随着腳步的逼近,程眙靈活的把她護在了臂彎,退到了視野盲區。夾道深處不被月光照亮,如果不深入,是不會發現端倪的。
“啥也沒有…”那人吃了癟,什麼也沒看見。
“自己吓自己,就是個貓吧。”同行的人叫他回去。
腳步聲欲遠,程眙才總算放下心來,捏了下任容楹的臉頰。
方欲開口,卻見小姑娘抖得似篩糠。不知是緊張還是太過激動。
“别害怕,”他抱的更緊了些,“有我在呢。”
說罷,他覆上了她的唇,平複了她的緊張。
明月清風,足足得撞進了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