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把表脫下來還給他:“不要了,小北哥說這個很貴。”
送出去的東西他怎麼會收回,一塊表而已,平南把表重新系到他手上,囑咐道:“既然給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别再給别人看見了。”
“曲北和你說的那些話也不要跟别人說。”
長風模樣聽話的點點頭。
--
平南又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界,出去,顔淙會來找他麻煩,不出去,他就要一直在這個破島待着。
至于夏桉和顔淙訂婚,他覺得這筆賬不能完全算到夏桉的頭上,夏桉多大,顔淙多大,指不定顔淙故意說了什麼話去誘導她,哄騙她先把婚給訂了。
夏桉以前多聽的他的話,多依賴他,要不是上高中的時候顔淙多管閑事,給夏桉換了學校,夏桉怎麼會慢慢的就聽信了顔淙的鬼話,對他也逐漸開始冷漠。
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顔淙蓄謀已久。
況且,他一開始來找夏桉就沒打算告訴顔淙,顔淙如果真的愛她,怎麼會連夏桉失蹤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做夏桉的未婚夫。
平南越想越氣,又覺得夏桉那個時候指不定對自己撒了多少謊,還總是說學業繁忙,其實都在和顔淙培養感情,吃飯約會。
兩個人各氣各的,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于是沒有人關注到,有來自外面的人又悄悄上島了。
這次來的是萬世集團裡面一個姓孫的副總,海島改造的前期工作都是由他推進,這本來就是手續齊全的事情,這才交給手下的人拿去曆練,前期都進展好好的,不曾想他們接手後竟然能在藍月島鬧出人命,更何況裡面還有一個他安插的親戚。
三人成虎,事情傳到他耳朵裡,藍月島已經在潛意識裡變為一塊難啃的骨頭。
這種反對他見多了,無非就是錢給的不到位,要死要活,拿性命威脅,這才決定專門走一趟。
手段無非還是威逼利誘那幾招,對待藍月島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先把政府批的手續往桌上一放,島長的臉色變了。
“我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看我們這都是按照規矩辦事,藍月島這塊地十多年前就被我們集團給拿下來了,隻是在規劃才拖到現在。”孫副總靠在椅背上,點點桌子補充道:“我看你們島上那信号塔估計也沒仔細看吧,當初可是我們集團特意過來幫你們安裝的。”
他似笑非笑:“不然你覺得周圍島上都沒安裝信号塔,憑什麼先輪得到你們。”
“島長,你們現在這樣做,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島長拿過紅頭文件,上面确實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藍月島的開發權都是萬世集團的手下,上次也根本不是過來協商,完完全全就是通知,他們還以為自己有反抗和選擇的權利,其實就算人家在島上建化工廠,他們也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島上十多年前并不由如今的島長做主,這份紅頭文件大家都沒見過,島長半信半疑,隻能暗地裡叫身邊的人召集了島上那一批老人拿去印證。
孫副總也不催促,反正那也隻是份複印件,不鹹不淡道:“放心,這點時間我還是會給你們的,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完全不用弄的那麼僵。”
“大家不過都是讨口飯吃,做決定的還不是上面的人,其實都好商量,關于你們的想法我也會幫忙傳達上去,錢這種事情都是小事。”
他身邊刺頭年輕人這次識時務的拿出一個保險箱放在桌上打開,裡面是滿滿的紅色鈔票。
島長記得,上次和自己談判的就是這個人,當時他還納悶這麼重要的事,對面怎麼會派一個如此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來做決定。
孫副總笑眯眯道:“我聽說我手下的人不懂事,上次讓你們這裡的一個島民受了傷,這點錢就當作營養費,也希望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島長,你說呢?”
那些錢顯然已經超出營養費的價值,背後的含義不言而喻。
至于孫副總說的下次不要出現這種事,他自然不在乎什麼哪個島民又跳海了,哪個島民又受傷了,這和他都沒關系,無非就是錢賠的多和少的問題,要的就是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大規模進行示威的活動。
島長冷臉合上了箱子,客客氣氣把他們請了出去,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刺頭看着緊閉的大門,在孫副總旁邊嘀咕道:“叔,我們就這麼走了?這島上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孫副總哼笑一聲:“這算什麼,隻要這個島上有一個人想要這筆錢,藍月島拆了就是遲早的事。”
他斜睨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氣的侄子:“上次讓你調查的事情都查好了?”
刺頭連連點頭,堆笑道:“查好了,查好了,那個落水的人就住在東邊那棟最舊的房子裡,聽說家裡就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小孫女,其他人都好像因為海難十多年前就死了。”
孫副總:“這跟那個男的有什麼關系?”
刺頭暧昧不明的笑了下,擠眉弄眼的怪腔怪調:“聽說——落水那男的好像是那家孫女撿來的未婚夫。”
孫副總聞言諷刺的笑了聲:“這島上還真有意思,愣着做什麼,還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