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哪裡來的,還不是他做苦工買的,也不看他最近往春山那跑的多勤。
“反正我會賺到錢的。”平南懶散的撐着天台的邊緣,“我知道,那些事還不能讓他們發現,特别是...奶奶,她肯定會承受不住。”
“不過沒關系,我以後一定會扛起這個家的重任,你可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他翹起嘴角:“我說過,我很了解你的。”
若是仔細算來,其實珍珠從未對他撒過任何謊,她一直都在告訴他她不記得了,隻是那時候平南都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這樣想來,那日王淑華暈倒的原因或許也找到源頭,她在害怕。
曲北也是。
他們都不知道‘珍珠’究竟是誰,所以才會對她會畫畫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不惜用拙劣的借口和演技來遮掩。
這個島上有太多的秘密,珍珠如果暈船又怎麼會出海來到這個島上,那王平日記裡那個真正的珍珠又去哪了?
平南這次說的了解不再隻是那些淺顯的從文字裡獲取的信息,而是對珍珠的感同身受,所以哪怕她已經确定自己不是珍珠,可是面對随時會生病犯糊塗的王淑華她依舊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珍珠說不清當時是什麼心态,就好像是在迷路很久的森林裡突然遇見了一隻容易臭屁又占據性極強的小狗,你明知道他很不可靠,但是你就想和他同行。
珍珠莞爾一笑:“那好吧,我想想我要從哪裡說起……”那些關于她在藍月島上的所見所聞,以及最初她醒來的那些場景和懷疑。
平南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唇,突然傾身吻住,霎時間,萬物寂靜,唯有一輪紅日在他們身後緩慢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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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海節活動按照傳統一共舉辦三天,第一天在海神廟祭祀,然後帶着海神娘娘全島遊行,寓意散福;第二天自行祈福,榕樹和海神廟皆可;第三日就是祭海,祈禱大海風浪平靜,漁民豐收安康。
本來島上近年來人員減少,為了節省時間,島長決定把祈福和祭海安排在一天結束,誰曾想海島建設的消息一傳出去,大家就都趕了回來。
為了讓藍月島的習俗文化不丢失,中秋節那日大家決定還是按照原來傳統進行,最起碼也要讓像小漁謝嘉那樣的晚輩看一次完完整整的祭海節,才不至于讓他們日後想起腦子裡隻有模糊的記憶。
平南和珍珠出現在大榕樹下的時候大家并沒有意外。
春山他們剛系好紅綢,二妞拿了兩條遞給他們,熱心腸的說:“那裡有梯子,你們等下挂高點。”
“好。”珍珠接過紅綢分給平南一條。
紅綢上是一些通用的吉祥話,并沒有分類别。
昨日他們就未出席,今天要是還不出現就說不過去了,珍珠也不知道在上面寫什麼,真正想寫的又放在紅綢上怕被别人看見,思來想去還是寫了兩句吉利話。
平南正好也停筆,“那梯子不穩,我幫你一起挂吧。”
“不用。”不過是随手寫的,哪裡需要挂那麼高,珍珠找了個自己夠的着的樹梢,拿着紅綢圍着樹枝繞了兩圈系了個小巧的結。
平南一看,嘿,這小姑娘怎麼寫的又是那天說過的話,希望大家幸福。
珍珠挂好站在一旁,免得擋住别人的位置,曲北從小路過來,看到她快走幾步,眼鏡前都起了一層霧,“原來你真的在這,昨天怎麼沒來?”
珍珠随口編了常見的理由:“昨天有點不舒服。”
曲北着急道:“沒事吧。”
珍珠:“沒事,就是那些糕點吃多了。”
“你呀,從小就這樣。”曲北松了一口氣,又問:“你就寫完了嗎?挂在哪裡?”
“嗯。”
珍珠正準備指過去,身後的人群突然發出一陣躁動,曲北順着議論找到了罪魁禍首,平南竟然把自己的紅綢系在了别人的綢條上面。
“這不是胡鬧嗎?”曲北剛說完,恍然大悟,平南那種人還能把自己的紅綢系在誰的下面,他向來是随心所欲的,答案顯而易見。
珍珠也納悶,走過去問他:“這麼多位置,你系我上面幹嗎?”
平南看着她,語氣說不出來是認真的還是怎樣,“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而且,我就想挂在那。”
“我要讓他們都知道,你身邊這個位置,隻能是我的。”
珍珠難以理解他的腦回路:“不就挂個祈福帶。”
她繞到樹下,眼前的内容更是眼前一黑,珍珠??平南。
珍珠有些受不了,這完全是順序颠倒:“怎麼是我在前面?”
平南攤攤手,有點無奈:“不知道,我覺得你應該要愛我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