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哥還會舞龍呢,你沒見過吧,他從小就力氣大,每次排練的時候他都是龍首,可威風了,小北哥都隻能站在他後面。”
二妞說着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小北哥今年有沒有時間回來,聽說大城市裡上班不好請假,他那又是家大公司,估計會更麻煩,他應該會回吧,畢竟阿财叔最在意這些,而且到時候舞龍的人不夠怎麼辦……”
珍珠望着海面有些心不在焉,等到祭海節,那個時候平南估計早在外面想起自己是誰了吧。
二妞絮絮叨叨的說完,看她眼皮半耷拉着沒什麼精神的模樣,彎腰把手邊的水桶提起,擡頭正好看見招牌上的三個字,擺擺手說:“算了,我先回去了,也不知道阿财叔在這裡開個冷飲店做什麼,一下午人影都沒見着一個。”
……
平南剛從島長那裡回來就被王淑華指派去給珍珠送東西。
他揣着硬币先去的珍珠房間,兩個房間格局差不多,隻是珍珠的房間更顯空曠,不管是床還是書桌都比他那裡的矮一些小一些,就像給小朋友用的一樣。
平南把這一切歸結于是江家太窮了,所以這麼多年都舍不得換新的。
本子就在桌子上,他拿完回房間放硬币,經過這些天的努力,玻璃罐子已經壘起不小的高度,現在放在桌上顯眼多了,平南不由多看了兩眼,随手扯開一個抽屜把罐子放進去。
抽屜不大,裡面還塞了一些東西,罐子剛好卡進去,就跟量身打造的一樣。
從王家到冷飲店要走十五分鐘,平南上了坡沒多久就走不動了,倒不是因為前面在礁石灘撿瓶子太累,而是因為在他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黃狗。
一人一狗互相僵持着,誰也沒動。
平南呼吸都放緩了,跟站樁似的生怕那隻狗靠過來。
隔了好久,大黃狗搖搖尾巴終于先走開了,平南這才一路小跑到冷飲店。
珍珠正在站在小闆凳上收傘,看了眼時間,又看他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幹嗎?見鬼啦。”
何止啊,那是比鬼還恐怖的東西,平南也是在島上第一次見到那條大黃狗,更何況他都失憶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原來還怕這種東西,咽了咽強裝鎮定道:“沒有,是我怕你等太久了。”
珍珠說:“那你來的還真是及時,正好卡在下班的點。”
平南不太想讓珍珠知道自己會怕狗這件事,于是岔開話題問:“你在幹嗎?”
“收傘啊,最近島上風大,我怕哪天把它刮跑了,要賠錢。”
那是阿财叔專門拿來的大型商用傘,平時都固定在一個石墩底座上,這些天總是風大,白日也刮得亂晃,珍珠用了根麻繩綁在骨架上,另一端連着旁邊粗壯的樹枝。
準備收了才發現白日裡打的那個結被風搖的扣緊了,從樹枝的末端跑到中間,怎麼摳都摳不動,要不是平南剛好到,她都準備拿把剪刀直接剪了算了。
平南放下本子走近道:“我試試。”
他比珍珠高一個頭,自然用不上什麼小闆凳這類的輔助物,兩人湊在那根粗樹枝旁。
礙于剛剛有失體面,盡管失憶,平南從很多方面來說也想在珍珠面前表現出自己作為男人的合格,死扣不好解,但他有的是力氣,于是那個在珍珠手上難以解開的結,在平南的手下也不過就是半分鐘的事情。
整條樹枝沒了牽引力,往上彈了彈。
珍珠條件反射性的縮了下身子偏過頭,結果嘴唇正好蹭在和她同樣反應的平南臉上。
霎時間,繩子掉到了地上,沒人去撿。
平南不由睜大了眼,嘴裡那些想誇耀自己實力的話也忘了,其實不止這些,哪怕是這天晚上回憶起來,腦袋裡也依舊是空白的。
他反應十分劇烈地後退一步,後背抵在樹枝上,一手捂在珍珠剛剛蹭過的臉頰,配上那幅欲言又止但更多可能是被震驚到神情,就好像珍珠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相比之下,珍珠反而鎮定的多,身子立馬回正從凳子上下來,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平南的臉紅的太過詭異,她不由向前了一步,态度算得上誠懇。
“不小心親到你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