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肆的故事,就像是浸泡的古早家庭倫理劇,其狗血程度讓人拍案叫絕,但無法上黃金檔。
路禾甯無法判斷故事中的真假,也無從知道他在這裡面将自己美化了多少。
如果對方想通過賣慘,來獲取自己的同情,那她也應該去醫院看看腦子了。
良久,面前人身形笑的發顫,路禾甯眼睛酸澀地看向他。
“你怎麼不笑,多好笑。”
齊肆笑的癫狂,笑着十幾歲的随意森,笑她為了一筆,還不夠他飯錢的工資,而把嗓子唱啞。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路禾甯忍着哭腔,情緒帶動着胃想吐。
齊肆一把抹掉生理性淚水,“那得多虧了秦枕月那個女人,你看看她就是個禍害,害了多少個人。”
他的簡述,讓路禾甯仿佛置身于那個狹窄的房間。
密不透風,壓抑的想嘶吼。
原來随意森并不似表面光鮮亮麗,她走的路一直都是荊棘,網上很少提及她的家庭,路禾甯卻在這個人嘴裡知道,她父母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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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布料攥的皺皺巴巴,耳邊風不斷,呼救聲若隐若現。
再次睜開眼睛蓄滿了淚水。
恍惚的清醒,随意森才明白這已經是路禾甯失蹤的第72小時。
夢中的求救聲還在徘徊在耳邊。
一個,兩個……多到她數不清,而她在這裡面聽見了路禾甯的聲音。
很久沒有這樣慌張的情緒了,她的幾乎很少做夢,心髒似乎被細線纏繞、包裹再狠狠勒緊,痛的她窒息。
這些年來,在圈子中積攢了不少人脈,可如今卻沒有調查到關于路禾甯任何消息。
最糟糕的結局随意森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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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别墅,陰森詭谲。
路禾甯撥開一絲簾子的縫隙,外面白茫茫一片,才知道這裡她所在的地方像是與世隔絕的森林,沒有人煙氣息。
早在第一天醒來的時候,她總是能聞到一股若隐若現的刺鼻味。
一開始,以為是齊肆身上的,可直到他離開,這種味道還持續在空中飄散。
齊肆看管不是很嚴,似乎是笃定她逃不出去。
這棟别墅,一共三層,她所在的房間是二樓,在不觸及齊肆底線的情況下,她曾在二樓探查過,沒有一個可以逃出去的辦法。
路禾甯有些垂頭喪氣,她知道齊肆不單單是關她進來這麼簡單,這背後一定有其他原因。
開燈勢必引起齊肆的注意。
拖鞋會在地闆上踩出聲音,現在她赤腳走在地面,月光照耀并不足以探照前面的路,她摸索的十分小心。
抽屜被逐一打開,紙張堆疊,路禾甯對照着微弱的光線,粗略翻閱着裡面文件,其内容全都是英文專業術語,隻能零星看懂幾個字。
沒用,都沒用,她孤立無援。
能輕而易舉進入每一個房間,不是她在齊肆心裡有多麼重要,而是齊肆認為,她任何反抗都是無用之功。
路禾甯忍着想要把這些密密麻麻文件撕碎的沖動,她把情緒發洩到自己身上,手臂、鎖骨出現大面積紅疹。
焦慮和挫敗感讓她無處躲避。
如果齊肆要玩心裡戰術,他玩的很好。
毫無希望的日子,她是不得見光的吸血鬼。
路禾甯冷靜片刻,她給自己打氣,不能這樣的自暴自棄。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而且自己失蹤了這麼久,随意森一定會發現不對勁。
要是她都放棄,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屋子裡面的陳列,是很普通的書房,能查的地方,能找到位置都翻過了,還是一無所獲。
路禾甯懊惱捶打着牆面,指節皮膚摩擦出血痕。
——咚咚咚
不對,這牆為什麼是空的?
路禾甯不敢置信地,再敲了幾次,壁紙裂紋吸收着空響聲。
她沒有聽錯,裡面就是空的。
趁着自己還剩最後一點力氣,她用力推着門,指尖都在泛紅,細汗流下。直到一條光線的映入,路禾甯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牆分為了一扇門,向下看去裡面是筆直的樓梯,友側的壁燈照的凄寒。
沒想到在這棟别墅裡,還有地下室。
路禾甯轉頭望向身後,她沒有退路,隻能往裡走去。
樓梯是金屬打造,十分陡峭,每一步都在發出聲響,涼意鑽入腳心,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心髒要從胸腔裡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