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眼藥水潤濕了因失眠通紅的眼球,随意森捏了捏鼻梁緩解疲憊。
視頻裡的秦枕月喝着熱茶,杯壁挂着青色花紋,是她去年送給秦枕月的禮物。
"他兒子最近回國了。"秦枕月抿了一口熱茶,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知随意森。
不用細問,随意森便知道是誰。
秦枕月:"不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小心他。"
秦枕月擔心不無道理,當年她與那人分手鬧得很難看,甚至都上了熱搜,也就導緻他家裡人知道了這件事。
那人瞞的很好,外界都不知道他已成家,直到他兒子找上門來,秦枕月才知道自己是小三。
十幾歲的男孩對這段關系深惡痛絕,将一切錯處安到秦枕月身上,是她破壞自己家庭的罪魁禍首。
對此秦枕月并沒有反駁,她也是受害者同樣也确實在這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錯誤的事情。
好在那人用着不多的良心,給她一筆分手費,秦枕月被這個男人徹底傷透了心,于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最後男人受到了懲罰嗎?并沒有。
他和妻子結婚是因為商業聯姻,即便是對婚姻不忠,也隻能因為利益忍耐下來,孩子也要仰仗父親的權勢才能過上非富即貴的生活。
最大的損失,不過是家裡的幾件昂貴的瓷器,變成了碎片。
即便他才是罪魁禍首,事情結束過後他再次回歸原來的生活,隻不過身邊又換了其他人。
玩具而已,膩了就換新的。
他是個商人,又怎會做出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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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森姐,我回來了。”路禾甯踩着繪着幾朵雛菊的拖鞋,手裡還提着帶給随意森的甜點。
剛挂斷視頻通話的随意森正給雪糕梳着毛。
路禾甯将吃的放在了茶幾上,一一擺開。
"意森姐,我問了店員這些少吃沒事的,不會對嗓子造成損害。"
“你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甜點的樣式很精緻,就連外部包裝上綁着的帶子都是絲綢,裡面盒子印着幾朵茉莉,像是專人繪制出來的。
"是呀,這不是作為助理應該知道的嗎?生活中隻要觀察細緻點就知道了。"路禾甯打開另一個盒子上覆蓋的紙,深深吸了口氣,"真香啊。"
“玩的怎麼樣?”路禾甯一個動作将外面的寒氣攜帶出來,薄荷摻雜着木質香,不是路禾甯常用的那款,更像是男士香水。
想到這裡,随意森頓時警鈴大作。
"還好,就是遇到了很久不見的朋友。"說是朋友其實并不準确,隻是認識而已,如今幾年不見連認識這個詞都不想多說。
碰上的時候,路禾甯并沒有主動打招呼,反而是他第一時間發現了路禾甯,她這才發現為什麼晨間新聞裡的那人眼熟。
齊肆,是她小學同學,少爺脾氣很大,孩子的他沒少使喚年幼的路禾甯,那時候父母雖還沒離婚,對她哪怕比現在好,卻還是因為聽說齊肆家大業大,讓路禾甯多和他玩玩。
這種小跟班的身份,直到他轉學才結束。
長大的他雖看起來人模狗樣兒,卻還是讓路禾甯心中泛起一陣莫名惡寒,或許小時候留給她的印象很惡劣,路禾甯總覺得他不像表面那麼穩定。
就連打個招呼都讓她忍不住向後退。
聽路禾甯這麼說,随意森也隻是“哦。”了一聲,雖然她察覺了路禾甯有所隐瞞,但還是壓下心中異樣。
誰料,路禾甯見她平淡的語氣,并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在專心專心緻志的擺盤。,
這下,随意森有些不高興了,她明明表現的不開心。
"你......."
"怎麼了意森姐?"最後一塊糕點,穩穩當當擺放在碟子裡後,路禾甯疑惑擡起看向她。
瞬間一雙睫毛忽閃,琥珀色眼瞳像是細雨沖刷的花蕊般,流轉在她面前。
她的五官小巧精緻,這點随意森第一次見她時就知道,可奈何路禾甯很少打扮,平時穿衣也隻是舒适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