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秋月凜坐在副駕駛座,掰開化妝鏡,瞅了又瞅,确認傷口長度很短且劉海可以完美遮擋後瞬間松了口氣。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顔控,在容貌這件事上,她多少還是有點在意的。
松田陣平唇角微勾:“現在害怕留疤了?”
“倒也不是。”秋月凜摸了摸臉頰,一本正經的胡說:“畢竟我以後還想當警視總監呢,可得愛惜這張臉。”
“巧了,那我們現在是殊途同歸的競争對手了。”他捏了捏眉心,笑着說。
警校時和鬼冢班幾人暢談未來,兩人都曾提到過将來要當警視總監。隻不過一個是給父親報仇,另一個是要父親好看。
松田當時還放狠話要揍時任警視總監一頓呢。
年少時的意氣風發,現在想來,已經像遠在天邊的舊事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秋月凜問出了截止目前最好奇的一個問題。
“你猜。”松田陣平挑眉。
“唔……我不記得現場有留下什麼暗示。”她眯了眯眼:“倉庫的位置在城郊,從櫻丘高中開車過去大概要花一小時,再結合你找到我的時間,首先排除查監控的可能性。”
秋月凜微微皺眉,不解道:“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中間間隔的時間太短了,你是怎麼那麼快就找到我的呢?”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難道說,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
“Bingo!一直忘了跟你說了。”松田陣平打了個響指,眼底的笑意更濃,“之前撿到你手機時,它出了某些故障,我替你修了一下。”
秋月凜眼神犀利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你就順手安了個追蹤器?”
“嗯哼。”某人無辜地聳聳肩,反而倒打一耙:“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至于出此下策嗎……誰知道你哪天又要跑。”
“那還要怪我咯?”
松田陣平連忙放低了聲音,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不要生氣嘛,你看,今天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還要多虧了我之前安裝的定位。”
“那我還要謝謝你?”她沒好氣的質問。
警報危險的指示燈頻頻閃爍,任憑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到不妙。
他讪讪的笑着:“不用,不用。”
……
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即便是錯誤的行為,一旦賦予一個合理的大前提,似乎看上去就完全正确了。
好吧,秋月凜作為一個有“前科”的人,松田陣平這樣做,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最讓她震驚的是,松田居然從一開始就懷揣着和她舊情複燃的念頭!這個認知不禁吓了她一大跳。
這家夥……居然這麼喜歡她嗎?
回想起自己當初的不辭而别,她不禁感到一陣愧疚。顯然,那個決定對松田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影響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你困嗎?”注意到他打了個哈欠,秋月凜不自然的提議道:“要不換我來開車吧。”
再這樣心安理得的被照顧下去,晚上真就要睡不着覺了。她總想着為他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後知後覺的愧疚。
松田陣平的視線下移,落在她纏滿繃帶的手腕,散漫的擡眼,輕哼一聲:“你先擺正自己現在的身份吧,安心坐着,我可沒有虐待病患的習慣。”
“哦。”秋月凜抿唇,慢吞吞的回應道:“知道了。”
果然,人在尴尬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說出一些多餘的話來。她真是傻了,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愚蠢的建議。
就算用腳趾想,松田也不可能答應啊!
就在這時,一根睫毛掉進了她的眼裡,磨得眼睑生疼,使勁眨了幾下眼,卻無濟于事。她擡手去揉,很快地,從眼睛揉出幾點濕潤,挂在睫毛尾端,将落不落。
“怎麼了?”
“沒什麼,睫毛掉進眼睛了,過會兒就好了。”秋月凜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