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的事情你們最好去問他的助理吧,她遠比我要知道的多。”藤原京子苦澀的笑了笑:“實不相瞞,我是個不太稱職的妻子,自從嫁人之後,我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這兩年一吹風就頭痛和咳嗽,隻好聽醫生的話,躺在床上乖乖養病。真是遺憾,他的新電影我還沒來得及看。”
這位藤原夫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見她們,對外宣稱自己生病,需要卧床靜養,隻派了個管家來打發他們。
如果不是松田陣平态度強硬的與管家争辯了一番,他們今天肯定見不到藤原京子,這座日式宅院的女主人就差直接下逐客令了。
一進藤原家,秋月凜鼻尖就萦繞着一股檀香調香水味,和案發現場濃得化不開的氣味如出一轍。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書桌旁的兩個相框上,其中一張是藤原浩和藤原京子的合照,另外一張除了藤原夫婦外,還有死者矢吹紀香。
“我們要問的事情是關于矢吹小姐的,我想您一定能幫上忙。”秋月凜意味深長的說。
藤原京子一臉疑惑的問:“紀香啊……她出什麼事了嗎?”
秋月凜支吾起來,擺出一副很苦惱到底要不要講的姿态,猶豫的問:“您和矢吹小姐關系平時很好嗎?”
“嗯,從她出道開始,我們就認識了,關系一直很好,經常會聯系,到今年已經有整整六年了。雖然我們之間差了快十歲,但是相處起來就像同齡的朋友一樣。”
松田陣平好奇的問:“您難道不知道嗎?外界關于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啊……我昨天狀态不好,吃完藥之後就在家裡睡了一整天,咳咳……紀香到底怎麼了?”
“她死了。”
秋月凜直直地對上她的眼睛,故意說:“我們一緻認為她是吸毒過量緻死。”
這句話說完,她第一時間将視線落在了藤原京子的臉上。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會隐藏的女人,甚至在得知丈夫的出軌對象死後還能擠出幾滴眼淚。但她方才眼底劃過的一絲竊喜也被秋月凜敏銳的捕捉到了。
“怎麼……怎麼可能。”藤原京子劇烈的咳嗽起來,熱淚從眼眶滾滾留下,喉間發出一聲哀鳴,急促的說:“我們昨天中午才通了電話,紀香她還很高興的告訴我,她馬上……就要進川上導演的劇組拍攝新電視劇了,怎麼可能……哦,上帝啊……”
秋月凜将手搭上她的肩膀:“藤原夫人,請您多多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藤原京子捂着臉失聲痛哭:“我真不願相信聽到的這個消息……”
啧啧啧,瞧瞧這演技,不拿今年的日本電影藍絲帶獎真是可惜了。
秋月凜溫柔的開導她:“我相信在天上的矢吹小姐也不願見到您這麼傷心……”
她朝松田陣平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會意,誇張的歎了口氣,忿忿道:“别提了,我們都快要結案了。結果她的父母突然冒了出來,非但不同意,反而還污蔑我們警方拿了别人的錢。”
“哎,這可真是難為你們了。”藤原京子擦擦眼淚,捂着胸口虛弱的說。
秋月凜抱歉的笑了笑:“實在是叨擾您了,接下來您隻需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可以,我們也好早點下班。”
“請說吧。”
“第一呢,有關外界藤原先生和矢吹小姐的婚外情傳言,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吧。”
秋月凜語速慢悠悠地說:“有人曾拍到今年七月底您和矢吹小姐在一家飯店裡面一同進餐,似乎還大吵了一架,有這件事嗎?”
“沒錯,是有這件事。”藤原京子承認了,她口吻真摯的說:“請你相信我,他們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摯友,傳出這種謠言我是最難受的人。我和紀香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大吵正是為了這件事情。”
“那時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很是生氣,打電話質問她,可她卻一直支支吾吾的,于是我隻好約她在餐廳見面,想要當面解開這個誤會。”
“然而一到餐廳,紀香她就一直低着頭,怎麼問都不說話,我一氣之下就摔了一個杯子。”她幽幽歎了口氣,說:“後來啊,她終于開口了,原來是她意外懷孕了,孩子是同組一個男演員的。我勸她打掉這個孩子,誰成想第二天她真的就去打胎了。”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矢吹小姐曾經有吸毒史這件事嗎?”
“這我是知道的,我還幫她在私底下找了戒毒的醫生,戒毒可真不容易,我陪她去過兩次,場面非常吓人。”
“你在這個月去過朝日美容院嗎?”秋月凜又問。
藤原京子平靜的說:“嗯,這個月初去過一次。生病卧床這麼久,女人一到三十歲,就開始擔心自己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偶爾也想打扮一下,讓自己變漂亮一些。”
“最後一個問題——”松田陣平雙手抱胸,毫不客氣的問:“昨天晚上九點你給矢吹紀香小姐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她就出現在了附近的居酒屋。”
“你在電話裡對她說了什麼?”
“我……”藤原京子少見的停滞了幾秒,撫了撫鬓邊跑出來的發絲,淡聲道:“我本來是想約她來家裡吃飯,不過她當時拒絕了我,因為她和經紀人松島紗奈惠小姐約好了要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