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某神通廣大的柯學系統搞的鬼啊,秋月凜松了口氣,在心底無聲的吐槽。
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答應進行交易,不惜制造了這場事故來增加砝碼,如果她臨到頭來不肯答應,系統自然可以用她的性命來要挾。
“啊對了。”秋月美亞哭紅的眼睛突然一亮,泛起絲絲笑意:“你昏迷的兩天裡除了夜久之外,你的那位搭檔也經常來看你,好像叫……唔……松田陣平!是這個名字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秋月凜的太陽穴猛地一跳,心口處鈍鈍的疼。
秋月美亞撫摸過秋月凜的眉眼,語氣中帶着長者的溫柔:“這個小夥子很緊張你呢,看他的模樣,我就知道他一定很喜歡你,三年前你告訴我你戀愛了,應該就是他吧?”
跟長輩聊這種東西多少有點尴尬,秋月凜盯着天花闆,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門外傳來短促的敲門聲,是來例行檢查的醫生和護士,女醫生和秋月美亞是多年未見的高中同學,檢查完兩人就一直在門外叙舊。
秋月凜聽着外界模糊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沉睡,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靠窗那裡站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背影正對着她。
“醒了,感覺怎麼樣?”松田陣平透過玻璃的反射看向她。
“好多了。”秋月凜眨眨眼,堂而皇之的開始使喚人:“我要喝水。”
“給。”
松田陣平很快地遞來一個插着吸管的玻璃杯,考慮周到,應該是料到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喝水。
秋月凜是真的很渴,顧不上斯文,咕噜咕噜沒幾下就喝光了,嘴唇一圈沾滿亮晶晶的水漬,險些滑到下巴。
“謝謝。”她輕聲說。
松田陣平沒說話,隻輕呵一聲,坐在她的床邊耐心的替她擦拭。
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唇畔,動作親昵暧昧,帶着别樣的癢。
她幾乎下意識的想要移開臉,可無奈頭被固定在塑料頸圍裡動彈不得,隻好強裝平靜。
這種突如起來的溫柔讓秋月凜瞬間倍感壓力,有種表面上面冷心熱的丈夫下班後悉心照顧生病在床的妻子,實則背地裡偷偷下藥恨不得對方早點死的實感。
不不不,這也太可怕了。
怎麼感覺她出趟車禍,松田陣平頭頂的黑雲反倒越發大了。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選擇率先開口——
“咳咳,現在幾點了?”
“九點半。”
“這麼晚了,我能坐起來一會兒嗎?”秋月凜病中的聲音沙啞,語調很軟,于是這個請求也顯得可憐巴巴的。
卷毛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
“醫生下午來檢查說我恢複的差不多了。”她可恥的吐了吐舌頭,朝他賣起萌來,“我這兩天躺的實在是太久了。松田,就一小會兒也不行嗎?”
“不行,醫生讓你平躺着。”他對此視若無睹,再次拒絕了她。
“哦。”
眼前黑沉的臉讓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不久前才吵了一架。
“聽着,秋月。”
“我事後調查過現場了。”松田陣平眼中波瀾不興,平靜的講述:“那輛白色轎車的車主肇事後被我當場抓住了。他宣稱刹車失靈,不是故意的。然而我檢查過刹車總泵和刹車片,并不存在什麼問題,車也很新,是不久前剛買的,不存在磨損過度和管路老化的情況,可以斷定他在說謊。”
“所以他那時是故意撞向你們的,經過排查,他的目标不會是剛剛回國的雨村夜久,那麼就隻有一個答案。”
秋月凜眸光微動。
松田陣平繼續說:“短短一天之内,在你身上發生了兩起案件,一起綁架案,一起故意傷人案。”
他長久的凝視着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在大阪發生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你現在很危險。”
“我其實……”
“噓。”松田陣平比了個手勢,眼神冷冽:“不用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實話,就像三年前那樣,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暫時可以不告訴我。”
“其實最讓我匪夷所思的一點并不是那個人為什麼想要你的命,而是位于副駕駛的你距離汽車碰撞區明明更遠,可相較主駕駛上的雨村夜久你的傷卻要嚴重的多得多。”
一陣沉默過後,秋月凜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所以秋月凜——”
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打算對我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