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祁給了玉凝一張紙。
她接過來,上面赫然是一份通緝令。
白燭教的内部通緝令。
寫着某年某月,教内出現叛徒,私通其他宗門的人,為害四方。
“她害了許多人,不知道你是哪位親近的人?”
姜如祁似乎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表情淡漠,說的話也仿佛已經說過多次了。
玉凝不能說。
她現在的身份隻是衍月宗的弟子,和滄歸仙宗沒有任何關系。
“我隻是幫人問詢罷了。”
她隻好這麼說。
姜如祁還是沒有意外。
也有很多不是親眷的人,受了他們的委托來問她的。
“對了,我這裡還有她的畫像,你看看你認不認識。”
姜如祁又拿出一卷紙遞給玉凝。
畫像極其潦草,看得出來已經删改過很多次了。
但是乍一看,确實有些熟悉。
玉凝又想了想,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她搖搖頭:“不認識。”
姜如祁拿回來收好。
“一有消息,我們便會昭告天下。若你平日裡得閑,也可幫忙留意。”
她又告訴玉凝那人的特征。
女子,長發,左肩骨上有一顆紅色的痣。
“那人在白燭教時,很少以真面目示人。這也是我們憑借着見過她人的同門口述而描繪的,不一定準确。”
姜如祁解釋道。
玉凝點點頭,向她告别。
線索又斷了。
不過目前能暫時确定她其他的特征了。
而且,還有許多人和她一樣,都在尋找那人。
人多力量大,也許幾年後,也許下一秒,就有人将他抓捕歸案。
玉凝回客棧的路上,見到路邊有年紀稍長的人帶着一名小女孩。
老年人寵溺地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則叽叽喳喳地和她訴說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
“阿婆,我已經築基了喲,你是不是該獎勵我?”
阿婆笑着摸摸她的腦袋:“那麼厲害呀,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小女孩興奮地講了什麼東西,但因為她們漸行漸遠,玉凝并沒有聽清楚。
她從懂事以來,就被老宗主拉扯着長大。
老宗主聲稱是她的師父,但又是她的母親。
臨終之時,老宗主對她說道。
“我死之後,不要念我。完成你自己的事。”
可是啊,當她知道老宗主的死另有原因,她做不到忽視。
進了客棧,她徑直朝着沈臨的房間走。
沈臨怕她發現自己跟着,早已在房内等着了。
玉凝和姜如祁說的那些話,沈臨也已經知曉。
但他看見玉凝時,還是擔憂地問了一句:“怎麼了?不順利嗎?”
玉凝點頭。
“她們也在找那人的下落。”
沈臨心想,還是得他出馬調查才行。
不過,玉凝也沒想着很快就能找到那人。
魚頭人和這麼多人都找不到,僅憑她,又如何能找到呢。
當務之急應該是先将宗門搶奪回來,屆時,再發動宗門的力量去找。
這樣,效率應該就會高很多。
若要這樣,得先對付龍初瑩。
她得好好将那些紙收起來。
玉凝調整好情緒,去查看沈臨的傷勢。
沈臨應該已經處理了一遍,但不知怎麼回事,仍在滲血。
玉凝皺眉:“你剛才沒有好好休息嗎?”
沈臨往後背看了一眼,淡定道:“有。”
滲血的原因他知道……
剛剛跟着玉凝,總是有些緊張,可能無意間傷口又裂了。
玉凝問他:“藥在哪,我重新幫你上。”
沈臨本想拒絕,不想讓她操心。
隻有他服侍玉凝的份,哪有讓玉凝伺候他的?
他拒絕:“不用了,我等會自己來。”
玉凝料定他就算自己來,肯定也不會上心。
“你還敢說不?”
她拿出自己的宗主威嚴。
沈臨妥協:“好。”
這樣也好,自己可以多和她待一段時間。
讓沈臨趴好,玉凝取過剪子,慢慢地剪去滲血的紗布。
紗布和皮膚因為鮮血的緣故已經粘連起來了,她有些擔心地看着沈臨。
“等下會有一點痛哦,你忍忍。”
沈臨道:“好。”
他刀尖舔血的日子也過了許多年,這種小痛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沈臨看玉凝這麼在乎他,他也很是受用。
玉凝知道這樣的傷口,若慢慢揭開,反倒加劇疼痛。
她趁沈臨不注意,一把掀開紗布!
沈臨還是悶哼一聲。
玉凝聽到他的悶哼,心疼道:“我弄痛你了嗎?”
沈臨回頭,眉眼之間是隐藏不住的溫柔。
“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痛。”
先前做任務,他也受過很嚴重的傷。
那時,他都是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