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煜沒理會甯向松,放下手機,輕輕摸了摸白錦淮紅腫的額頭。
經過一夜,他額頭上的痕迹更加明顯,鼓起了一個大包。
“怎麼磕這麼重?”
“喝懵了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會磕的這麼狠。”
“行吧,改天我收拾向松去。”劉子煜妥協,“有衣服嗎,我想洗個澡,借我穿穿你的。”
白錦淮起身去給他找衣服穿。
劉子煜趁這會兒在網上查了查額頭消腫的辦法,在同城閃送下單了點藥貼和跌打損傷油。
劉子煜洗澡很快,洗好出來給白錦淮騰位置。白錦淮洗澡那會兒閃送到了。
再出來的時候,劉子煜已經穿着褲衩給自己的膝蓋上好藥了。
他的膝蓋塗上藥油看上去更加嚴重,紅色青色黃色混合在一起。
“往這邊過來點,剛買了點藥,這鎮痛貼我給你貼上。”
白錦淮乖乖過去。
上好藥劉子煜拎着書包,帶着換下來的衣服,瘸着腿打車離開。
劉子煜在車上打開手機把群裡不同角度的視頻都保存下來,然後感覺怪怪的,又給拖進文件保險箱給鎖了起來。
另一邊的白錦淮顯得坦然許多,把視頻明目張膽的放在相冊裡。
……
周一升旗,甯向松躲着劉子煜,直接搶了體委的活站到隊伍最前面舉班旗。劉子煜看見甯向松就拳頭癢癢。
升完旗甯向松剛踏進班,劉子煜面露威脅。
“甯向松?你還敢進班?”
這會兒三十班已經是一番熱鬧景象。
“松哥實慘。”
“松哥罪有應得。”
“咱們看過視頻的是不是也要自戳雙目。”
“班花怒了!”
“有一說一,視頻還挺好看的,有一種他倆結婚我們去參加婚禮的感覺。”
劉子煜磨磨牙,傲嬌的轉頭回位置上。
其實抛開别的不談,那視頻拍的還是挺唯美的。
劉子煜昨天沒來得及寫周日的作業,課桌上擺着七八張各科發下來的卷子,每張發下來的卷頭上他都用馬克筆寫下“天道酬勤”四個大字。
這會兒他同桌已經又變成了白錦淮。
白錦淮看着劉子煜絲毫不着急補作業,還在卷子上練着書法,“物理卷子還要交,你空白着就寫天道酬勤給莊老師看嗎?”
“诶!給我抄抄?下次肯定寫物理作業。”劉子煜伸手問白錦淮要卷子,就算要補作業,物理卷子也不在他補的範圍内。
白錦淮很縱容他,要物理卷子就乖乖給了。
後面兩天白錦淮給劉子煜瘋狂補習物理,逮着他就給他講知識點公式。
劉子煜對白錦淮還是很耐心,雖說和物理過不去,但是白錦淮給他講題他都會認真聽。
周三中午,劉子煜要去打球,白錦淮拉住他的衣角:“幹嘛去?”
“打球……”白錦淮給他劃的物理題還沒寫,劉子煜說話難得有些心虛。
“你……”
“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白錦淮擡頭,棕褐色的晶瑩剔透的眸子盯着他。”
“我不想學物理,我想去打球。我這兩天真的看吐了物理。”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膝蓋好了嗎?”
劉子煜默默地點頭。
白錦淮妥協地撒開他的衣角,轉頭趴位置上看數學,身影很是落寞。
劉子煜甩甩頭,把不健康的物理知識點和落寞的白錦淮都甩出去,堅定地走出三十班去打球。
他回來帶着一身煙味,有些難聞,沒有了少年身上那種清冽的香氣。
白錦淮此時正埋頭睡覺,聞見一身煙草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上輩子剛認識劉子煜的時候他還不抽煙,人丢了半年,再回來的時候抽煙酗酒,他不是很喜歡劉子煜身上的煙味兒,劉子煜就盡量在陽台抽味道淡的,吹會兒風散散味兒再進卧室。
不過他總是有化不開的愁緒,煙瘾戒不掉。二十四歲的劉子煜發病的時候手抖的拿不穩煙,白錦淮也倔,隔着陽台玻璃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如果是現在的他肯定不會冷眼旁觀,起碼會心疼的進去抱抱他。
如今劉子煜身上混雜着的煙味兒實在是不好聞,白錦淮沉默着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瞬間,劉子煜好像和他心有靈犀一般,憑他的一個眼神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行吧,我出去散散味再回來。”